“我怎麼——”崔禮禮壓低聲音,端來一碟子點心,“灶房在那一頭呢。下次,下次我去九春樓給你做。”
“你不怕縣主,也不怕韋不琛,甚至不怕燕王和郡主,怎麼獨獨怕你爹娘?”陸錚挑挑眉,示意她喂自己吃。
“不是怕,其實是不舍得他們生氣。”崔禮禮乖巧溫順地坐下來,捏起一塊核桃酥,掰碎成小塊,放進陸錚嘴裡,又倒了一盞熱茶,“這個乾,你喝點熱茶暖暖胃。”
見她勾著頭認真地掰著核桃酥,目光溫柔和煦,正是他心中最美好的輪廓。
陸錚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問出了口:“禮禮,你可心悅我?”
崔禮禮的手一頓。不知怎麼回答。
陸錚像是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釋然地一笑,將她摟進懷裡,下顎抵著她的額頭:“上次你問我時,我也沒有回答。我們就互不回答吧。”
見她發呆,陸錚捉住她的手,就著咬下她手中的核桃酥:“李大夫給我兩瓶藥,說是你要的。”
崔禮禮回過神,問道:“你帶來了嗎?”
“沒有。”陸錚喝了茶,繼續道,“我知道那是什麼藥。李大夫說讓你少吃,終究還是傷身,所以我沒有帶。”
見她似有微詞,他又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不過,我讓李大夫重新開了一劑藥,就放在你這裡。”
崔禮禮接過來,嗅了嗅,不知道是什麼。
“我的藥。”陸錚曖昧地笑著,“以後你盯著我吃,這樣你也放心。”
崔禮禮的睫毛微微一顫,抬起頭看他。
想要衡量出他做這樣的事,究竟用了多少心多少情。若是太多了,她又怎麼還得起?
“我——”不想欠他太多。
可這樣的話終究說不出口。
話未出口,門外就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劃破了這令人欲語還休的牽扯。
“壞了!我爹娘來了!”崔禮禮一下子從他腿上蹦起來,砰地一下,腰撞在了桌沿,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也顧不得太多,她拉著他往窗邊去,想要將他往窗外塞:“要不你先出去躲躲。”
可窗外冰天雪地,他又重傷初愈,凍著了又怎麼辦?
偏偏陸錚還不急,隻抄著手笑看她急得如熱鍋的螞蟻,滿屋子亂轉,想要找一個藏他的地方。
“禮禮。”傅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崔禮禮連忙去抵住門,應了一聲:“馬上,馬上。”手比比劃劃,示意他快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陸錚指指天,飛身上了屋梁。
崔禮禮深吸一口氣,這才開了門。
“你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傅氏狐疑地看她。
崔萬錦更心細一些,視線落在門外男子的腳印:“拾葉在屋裡?”這麼半晌不開門,莫不是跟拾葉在屋裡做些什麼?
“沒有,沒有。”崔禮禮擺擺手,“我讓他去辦事了。”
傅氏哎呀了一聲:“這時候,彆讓他出去,到處都是巡防和禁衛。宵禁也比之前嚴了。”
“是,明日我就讓他回來了。”崔禮禮隻想著應付過去。
傅氏看見桌上還有未吃完的核桃酥,道:“剛吃完飯就吃點心,小心積食。”
“就一塊,吃著玩。”
崔萬錦和傅氏坐了下來,示意她也坐下。
崔萬錦深思片刻才道:“禮禮,昨日縣主府也去給郡主下定了。這婚事的風波,總算是過了。也幸好當初你堅持不去縣主府,現在看來終歸不是一門好親事。”
傅氏點點頭,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禮禮啊,你也十七了,我跟你爹商量著,等過了國喪,便再給你議親。這次,你一定挑個可心的,爹娘都聽你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