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崔禮禮一口答應下來。
反正挑不出來,又不是她的問題。既然說好了是可心的,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定下來的。
與其在這裡跟爹娘推三阻四,不如將問題推到那些男人身上。
再說,房梁上還有一個呢,他知道自己要去議親了,會不會又送畫像來?這次再送來,她還退,看他還撕不撕。
傅氏原以為還要花些口舌才能說服女兒,想不到她如此爽快地應下了,反倒叫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沒地方說去。
她看看崔萬錦,示意他說些什麼。
崔萬錦的心思一直留在門口雪地裡那幾個男人的腳印上。進屋一直在四處查看,除了女兒再也沒看到彆人。
忍不住問道:“春華呢?”
“在她屋裡休息呢。”
崔萬錦說不出什麼來,眼睛四處盯著,最後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藥瓶上。
男人的腳印、女兒不肯開門、桌上有藥瓶。
崔萬錦平日裡也不怎麼靈光,這時卻脫口而出:“女兒,你屋裡可彆是藏了男人?”
話本子裡總有千金小姐收留受傷的劍客。
崔禮禮臉一抽,道:“爹,我屋裡要有男人,你們不就放心了嗎?”
“那也未必。”
崔萬錦忽然想起那些劍客都可以飛簷走壁,屋裡沒有,不代表梁上沒有。
他猛地抬起頭。
屋梁上黑鴉鴉的,看不清。
崔萬錦胖乎乎的身子蹦了兩蹦,又氣喘籲籲地站到椅子上張望一番,還是看不出什麼。可他就覺得不對,爬下椅子道:“我去搬個梯子來看看。”
崔禮禮心慌地喊了一聲:“爹——”
“哎呀!”傅氏一把扯住他,不耐煩地道,“能不能乾點有用的活?”
崔萬錦隻得坐下來,又捏著藥瓶:“禮禮,你實話實說,這是什麼藥?”
“這不是開春了嗎,九春樓鬨貓兒,我找一個大夫給做的藥,說是拌在飯裡,那貓兒就不思春了。”
崔禮禮的謊話張口就來。
“小倌們伺候貴人的時候,總聽見貓叫,多不好。”
崔萬錦以為跟話本子裡一樣,是金瘡藥一類的。他狐疑的打開瓶子一看,竟是細細小小的黑色藥丸子。
難道他真的想錯了?
傅氏奇道:“還有不鬨貓兒的藥?”
崔禮禮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有,這藥吃了,貓兒就跟太監一般。”
正說著,隻覺得什麼東西彈了自己的腰一下,崔禮禮腰一擰,險些哎喲出了聲。
爹娘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崔禮禮連忙問:“爹,你要這個藥嗎?”
“我要這個做什麼?!”崔萬錦皺著眉,嫌棄地將那藥瓶子放回了桌:“這藥還是要收好,彆誤食了。”
“好。”崔禮禮笑嗬嗬地將藥放回妝台,“我明日就帶到九春樓去,要是拌在耗子藥裡,估計耗子也生不出小耗子了。”
果然,腰上又受了一擊。
“太後喪事搞得聲勢浩大,你也彆去九春樓了。”崔萬錦想了想,“還是踏踏實實地在家裡待著。出殯在月底,三月三我帶你們踏春,泡溫泉去。”
崔禮禮想到自己應了何景槐的約,可陸錚還在,哪裡能拒絕,便應道:“好啊,好啊。”
崔萬錦和傅氏見女兒今日心情好,說什麼都應,心中甚是歡喜,說說笑笑了幾句,便起身回自己院子了。
崔禮禮小心翼翼地將門鎖好,轉身就遇到“梁上君子”。
“鬨貓兒?太監?”陸錚拋玩著那藥瓶,眯了眯眼,語氣十分不悅。
崔禮禮才不怕他,目光往他下身掃:“你怎知你吃了這個不會變太監。”
陸錚知道她在玩笑,仍舊不準備放過她。
一把將她拉過來,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狠狠吻下去,還順勢咬了咬她的舌尖,才鬆開她,正色道:“聖人要我抓白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