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崔禮禮有些吃痛地捂著嘴:“聖人怎會知道?”
陸錚搖搖頭:“這事蹊蹺得很。他好像很篤定這人會在太後出殯之前,在京城出現。”
“跟太後有關聯?”
“有可能。”陸錚放開她,“你早些休息,我還要趕回桃花渡去。”
“這麼晚還走?”長夜漫漫,躺在一起,摸一摸也好啊。
“你想我留下?被人發現了可怎麼好?”
陸錚低聲笑了,笑意並不太深,
“今日我來之前,去找過何景槐。他們應該是有了白手男子的下落。我要趕在他們前麵抓到此人,單獨審一審。”
見她有些失落,柔聲道:“身子不爽利,就早些睡,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他翻窗一躍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
崔禮禮望著空蕩蕩的窗戶,心裡萬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說走就走。”
她眼眸一亮。興許跟上次一樣,翻出去了,一會子還會回來呢。
她開著窗,坐在桌上,等到蠟燭都快滅了,也沒見陸錚回來。
反倒是春華進來,見她開著窗,快步走過來將窗戶關上。
嘴裡還念念叨叨:“我的姑娘,您還來著事,怎麼能開這麼大的窗,仔細吹得您頭疼,落下病根子。”
崔禮禮兩世都沒有過這樣的失落。
仔細回想方才的情形,陸錚明明吻了自己,也說了好些玩笑話,可就覺得他不對勁。
是了。
爹娘說要議親,自己答應了。按照陸錚的性子,怎麼也要跟自己說幾句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話。
這次他卻分毫沒有提。
是無所謂,還是生氣?
應該是生氣了吧?
陸錚好像每次生氣都是一個人走開,從未衝自己發過火。
崔禮禮托著腮,趴在桌上想著。春華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又放大。
“姑娘?您這是思春了?”
崔禮禮眨眨眼,捏了捏她的臉蛋:“胡說什麼呢?我在想重要的事。”
春華不以為然:“您重要的事,不就是男人嘛。”
話雖沒錯,可她堅決不能承認。崔禮禮瞪了春華一眼,佯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在想的可是如何經營九春樓。”
春華撇撇嘴,顯然不信。
崔禮禮由著她替自己卸掉釵環,想了想又道:“方才爹娘又提了議親的事。”
春華手中的動作一頓,看著鏡子裡的崔禮禮:“姑娘怎麼想?”夫人似乎對陸二公子沒什麼好印象。
“我不想嫁給任何人。”
春華有些吃驚:“奴婢以為您心儀陸二呢。”畢竟姑娘都與陸二這樣那樣了。
“這世上女子,隻要嫁作人婦,便注定要守在這一方後宅,過大半輩子。”崔禮禮一想到這個,像是被人用手臂粗的麻繩捆住一般,喘不上氣。
“可陸二對您多好啊。”
春華都有些替陸二抱屈。要說這世上,對姑娘最好的男子,恐怕隻有陸二了吧。知道姑娘會有危險,往死了跑回來救她一命。
崔禮禮垂下眼眸。
再好,也是樊籠,不過是寬大些、精美些罷了。
回想上一世的春華,被困在小園子裡大半生,暢想來世要做遊商的女兒。
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你,除非他穿你的鞋,走你的路,吃你的苦,過你的一輩子。
春華不知她心中所想,也沒有前世的記憶,隻道:“姑娘可想過,陸二長得那麼禍害,有的是人想嫁他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