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宗順帝按住桌案上厚厚的一遝家書,想了想,才道,“昌寧宮所有殉葬宮人的家譜,你查清楚。”
“是。”
韋不琛從殿內出來,縣主還在那裡站著。他再次行了禮就匆匆離開。
走在宮道上,突然遇到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眼看著就要跌進他懷裡。他警惕地收住腳步,任由那人摔倒在地。
那人雖是宮女打扮,卻身姿婀娜,腰帶係得緊緊的,纖腰不盈一握,窈窕的曲線令人遐想聯翩。
她摔在地上,抬起頭,發絲纏在唇上,楚楚可憐地看著韋不琛,咬咬唇道:“這位大人,奴婢不小心摔傷了,可否搭把手,扶一扶?”
韋不琛退了一步。這樣的女子跟月兒並無二致,顯然也訓練過媚術,從頭到腳都寫著“勾引”二字。
他挪動腳步,往旁邊走,腳卻被那宮女抓住。
“大人,奴婢真的受傷了。”那小宮女掀起裙角,露出雪白的腿,膝蓋上有些擦傷。
韋不琛不想有瓜葛。這條宮道上沒有往來的宮人,她才如此大膽。他甩開宮女的手,繼續往前走。
“韋大人——”細腰小宮女站起來,撣撣衣裳上的雪泥,牽住他的袖子道:“奴婢叫小菱,在玉芙宮當差。燕王殿下說,韋大人雖然沒了月兒姑娘,可還有我們呀。”
韋不琛心中一凜,果然還是燕王。
他皺著眉看向小菱:“有事?”
“不知聖人召您進宮究竟有何事?”
問得直截了當,毫無遮攔。
“何家的事。”這話也不算錯。
“何家何事?”
“婚事。”
小菱以為怎麼也有些極端機密的事,這種臣子嫁娶的事,聖人也如此關心嗎?
旋即又笑問:“韋大人可婚娶了?”
韋不琛皺皺眉,心生厭惡:“無關之事,不談。”
說罷,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小菱望著他的身影,神色有些複雜。韋不琛的冷,是出了名的。可沒想到他如此冷漠,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往清靜殿走去。
清平縣主仍舊站在殿外,不得召見。忽然聽見腳步聲,往宮門望去,隻見一個小宮女急匆匆地跑進來,地上全是雪,她一個不穩,還撲在地上摔了一跤,跛著腳一步一步撐著上了台階。
“慢些,慢些。仔細再摔傷了。”常侍看得皺起了眉,忍不住去牽她:“摔得厲害嗎?”
“不厲害。”小菱拍拍身上的雪泥,天真無邪地一笑,“還請常侍通傳一聲。”
“聖人正等著呢,小菱姑娘快進去吧。”
小菱推門而入。聖人正坐在書案前撐著頭休息。
“聖人。”小菱更瘸了。
“嗯?怎麼受傷了?”
“聖人一傳,奴婢一高興,就跑得快了些。”小菱可憐兮兮地卷起裙角,再次露出膝蓋上的傷,又將手掌上的傷湊到宗順帝麵前。
聖人皺著眉道:“這麼不小心?朕傳太醫。”
這才是男人看見自己受傷該有的表情啊。小菱想著,伸手抓住聖人的衣擺:“不要——這點小事驚動太醫不值得。小傷而已,聖人給奴婢吹一吹就不疼了。就是奴婢站不起來了。”
這小心機,宗順帝一眼就看穿了,笑著將她橫抱起來進了偏殿。
柔軟的身子就在懷中,宗順帝心中又起了欲念,伸手就去拆她的衣裳。
“聖人——”小菱按住他的手,輕輕搖搖頭,示意此時不可,“您如此勞累,奴婢伺候您小憩片刻吧。”
良久,宗順帝睡得沉穩。
小菱翻身下床,飛快地走到聖人的書案前。奏折上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隻有一遝家書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一封一封的家書,落款都是昌寧宮裡的宮人。
他們為何要寫家書,家書為何又在聖人書桌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