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盛盛劇本上關於大提琴的戲份在五天後全部拍攝結束, 阮皙的工作也終於告一段落, 當天下午搬離了劇組這邊的酒店套房。
她沒有回公寓住, 而是回到了阮家住一晚上,與父母在書房真情實感的談心到了半夜後,次日就被保鏢護送去了私人醫院複查自己的手腕。
阮皙沒有問阮家和段易言私下簽的協議內容, 她選擇保全了彼此的體麵,那部被摔壞的手機也一直開不了機, 就像是把她和段易言聯係感情的橋梁給砍斷了。
整整一周時間,兩人都不曾有通話過。
接下來阮皙去拜訪了她的恩師俞舒濃, 一切事情都進展的順利。
她將複出,沒有高調的像外界宣布, 而是跟在俞舒濃的身邊, 就如同當年,出入各種演奏會的場所,也逐漸地出現在了大眾的視線下。
周六下午, 歌劇廳。
阮皙陪著俞舒濃去聽一場演奏會,她落座在前排,因為最近沒休息好的緣故, 養了點肉的下巴又重新變得尖尖的, 身材很是單薄, 穿著一條純黑色的裙子,也越發襯得肌膚白的晃眼。
她這樣身份的名媛,出來正式場合都是被保鏢重重護著的,閒雜人等是不能輕易靠近。
安靜地聽完了這場大提琴演奏會, 台下觀眾卻一個也沒走,俞舒濃不急著起身,出聲問:“感覺怎麼樣,找到當年舞台的感覺了嗎?”
阮皙看著台上對觀眾們誠懇鞠躬的公主裙少女,仿若是看到了當初17歲前的自己。
俞舒濃微笑,對她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在場的觀眾們集體都在激烈的鼓掌,似乎早已經等待多時她的回歸。
阮皙坐在原地愣了少許時間,眼眸對視上恩師鼓勵的眼神,比起之前獨自關在房間裡拉奏大提琴,這應該是她四年後首次登台表演。
演奏廳裡隨著一陣掌聲結束後,隨後變得安靜無聲。
阮皙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微抿著唇,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提起裙擺緩緩地走上台,不需要任何語言,單薄美麗的身影站在燈火下,仿佛像是一幅靜止了的畫卷,給足在場的人視覺上的享受,移不開眼。
阮皙伸出雪白的手指,輕握住那微涼的琴弓,此刻她和演奏的樂曲是完美融合一起,整個世界都是空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她神隱四年,重新回歸再次給台下的眾人帶來了一場聽覺的盛宴。
等曲子結束,阮皙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琴弓,卷曲漂亮的眼睫下早已經霧蒙蒙,她看不清台下觀眾的表情,卻能從更加激烈的掌聲中感受到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善意。
【曾經考入頂尖音樂學院卻傷手退隱四年,音樂世界的天才小公主重返舞台——】這條新聞在第二天就迅速地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條板塊。
當年阮皙因為被人熟知的豪門背景和清純長相的外表,在舞台出色的演奏和多次獲獎,沒少受到外界媒體的好評,如今即便是突然回歸,也是深受觀眾緣。
她不驕不躁,這些天陪同著俞舒濃繼續出入各種音樂會場所,恍然間有一種置身在當年的錯覺。
隻要她拿起琴弓的那刻,屬於她的光環又重新地回來了。
阮皙沒有急於開個人演奏會,而是經過恩師的推薦,演奏了幾場大提琴。她拒絕任何媒體的采訪,每周一的時候,會去私人醫院複查手腕處當年的後遺症。
時間飛速過的很快,轉眼間半個月就這樣沒了。
結束一場舞會後,阮皙被保鏢護送著回到另一處彆墅的住址,前天她原先住的地方被一個資深的樂迷跟蹤調查到,深夜買了一大捧玫瑰花擺在門口,想像她深情告白一番。
這個舉動在安保人員眼裡無疑是威脅到阮皙的人生安全,當晚就臨時地換去了酒店。
阮皙對此,隻能無可奈何的搖頭。
17歲前她的樂迷大多數都是把她看成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時隔四年之久,曾經的小女孩已經慢慢的長大了,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她回到新的彆墅已經淩晨,拖著一身疲憊在沙發上躺了會,抬手蓋在眼睛上。
兩名黑衣保鏢先上下樓把彆墅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是安全的後,才重新地來到客廳:“小小姐,我們先回去了,需要給您留下一部手機嗎?”
阮皙隨身帶著的手機是被摔破的那部,明明已經開不了機她也不拿去修,也不換新的。
這等於是把朋友圈和網上的新聞都給屏蔽了,有人想找她,就隻能打電話到保鏢手機上。
她慢慢地抬起眼,靜了兩秒說:“彆墅有座機,有事我會聯係你們。”
保鏢點頭:“好,明早我們來接您。”
隨後,整棟彆墅除了燈火通明亮著外,一切都顯得安靜無聲。
阮皙在沙發又躺了一會,恢複力氣才爬起來。
她看到昂貴的地毯上堆放了二十幾件精美的禮物,都是一些大提琴界內的人士送的。從俞舒濃那邊搬來,被保鏢放在了客廳裡。
晚禮服的裙擺被提起,她雪白的膝蓋虛跪在地板上,拿起禮物一件件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