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銀情:“否則還有心情管這個。”
莫名其妙的,阮皙被他言辭攻擊了一下,於是也沒繼續聊下去的必要。
廚房那邊,段易言端著熱騰騰的湯麵出來,見她表情複雜,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阮皙正低頭給桑盛盛發短信,沒有心思搭理他。
段易言長指輕敲兩下茶幾,低聲緩慢提醒她:“先吃飯。”
正好,阮皙的短信也發送成功了。
她抬頭看向係著圍裙的男人,突然有個問題想請教他一番:“段易言,你公關這麼厲害,為什麼有些媒體怎麼還像是看誰眼色寫你的新聞稿一樣?”
“我怎麼知道。”
段易言薄唇勾起幾許弧度,頗有裝傻充愣的嫌疑。
不過他表現的仍是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連語氣都刻意壓低跟她說:“可能是段家人打擊報複我吧。”
阮皙定定的看了他整整一分鐘,沒說信與不信。
她起身,走到餐廳桌前坐下,麵前放著一碗色香味全的排骨麵。
段易言就煮這一晚,超市裡買的啤酒是給自己的,坐在她對麵,姿勢慵懶地看著。
阮皙低頭慢慢的吃,冷不了的,現在會冒出幾句他快招架不住的話:“是不是我收了你公司,就跟你徹底兩清了。”
段易言在用當初沒給聘禮為理由,企圖綁架她的話。
阮皙現在一言一行,仿佛在告訴他:那就收下吧,你也彆來糾纏了。
段易言臉龐的笑容偏低淡,麵不改色地說:“你不想跟我接觸,是怕被笑話嗎?”
他又想提那句父不祥——
阮皙指尖不自覺捏緊了筷子,表情很涼的看向他。
段易言不怕被她凶,眼神緊盯著她的反應,語調不緊不慢地往下說:“像我這樣的孤家寡人,就算有一天橫屍街頭,恐怕拍手叫好的人會比同情我的人還要多。”
他明知道阮皙本質上是柔軟善良的,還要說這些。
隻字不提自己母親那些傳聞,隻是不在的強調暗示自己身世可憐。
阮皙連這碗麵都吃的食之無味,攪拌幾下就沒有在吃。
段易言將啤酒喝完,扔到了垃圾桶裡,他似乎想說什麼,又覺得無論說什麼阮皙都不會喜歡聽。
無非就是一些求複合的話,說出來誠意也不夠。
到最後,段易言沒有讓她吃飽喝足就離開,修長漂亮的手握著她手腕,精致五官的臉龐隱在暖色燈光裡,笑容有些模糊,連嗓音也是:“阮皙,我不強迫你給我名分,對外宣布複合……隻要能留下來陪陪我,給我個機會。”
阮皙眼底霧蒙蒙的,似劃過什麼情緒。
她在這瞬間,想到了很多事,包括近期報紙上有關他的。
段易言望著她的眼神,情緒深深淺淺,藏著看不清的心思。
“我白天不會騷擾你——”
在長時間的沉默下,他開始向她做出保證,神情十分專注且真誠的說:“你隻要接我電話,偶爾允許我晚上過來找你,阮皙……我會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阮皙能感覺到他握著自己手腕,是用力的,不打算鬆開。
段易言求著她的姿態,低到像是之前在地下停車庫。
是真的需要人陪。
……
公寓的等全部熄滅了,阮皙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摸出來的安全用品。
或許是上樓前超市買好的,提前備的。
總之她心口情緒顫的厲害,隻能用指尖去不惜代價抓傷段易言緊繃的肩背,等那口氣緩過來了,整個人就像是水裡撈出來的,臉頰還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段易言抱著她去洗澡,又抱回客廳的寬大真皮沙發坐。
夜深人靜下,兩人都毫無困意。
段易言抱著她不放,時不時就握著她乾淨的指尖放在薄唇輕輕的磨著,又低下頭,近距離下在那瑩白的耳垂說話:“等你睡著了,我再去工作。”
阮皙頭發還是半濕的,披在肩頭等著自然乾。所以不可能立刻去睡覺,她聽到段易言這樣說,忍不住地抬起頭去看他,視線隻落在了那清冽鋒利的完美下顎處:“你都不要休息嗎?”
“我以為你不會想和我躺一張床上。”
段易言回答她的話,語調壓的極為低微。
好似真的是這樣。
“做都做了,你現在才想我的感受,是不是有點虛偽?”
阮皙一句話道破他的假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能輕易聽信他的女孩了。
段易言也沒覺得尷尬,繼續低笑,用下顎去磨著她細白的臉蛋兒:“這樣,那我們去睡?”
“不了。”
阮皙從他懷裡慢吞吞地起身,拿手機準備去給桑盛盛打個電話。
至於跟段易言去睡覺,一時半會是不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