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一關,阮皙的腰抵在了桌沿,感覺眼前的燈光都在晃,緊接著,感覺有抹溫熱的氣息,碰到了自己的唇。
淡淡的薄荷味道,沒有酒味。
她抬眼,看著段易言那張冷白清雋的臉龐,近在咫尺的距離,隻要他突然靠近一寸,就能碰到她,而幾秒後,他隻是似有似無的將呼吸輕灑在她唇上,低聲說:“他們都說像我這樣骨子裡肮臟又陰暗的男人,實在不配你。”
阮皙被他說得一直愣住,因為這不像是段易言能說出的卑微話。
他要真有這方麵的意識,剛開始時就不會主動地接近她。
隻要微微動一下,近乎就能碰到他的嘴唇,呼吸極近。
阮皙抿著唇,先沒出聲,她是有很多話說,但是看到段易言這副落魄的模樣,都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最終隱忍許久,手心推著他的胸膛,低下頭道:“我餓了。”
這三個字。
就跟聖旨一樣,段易言是絕對不敢拿她的健康開玩笑。
……
段易言在公司的附近,早就準備了一套高檔公寓,偶爾會過去休息。
這次阮皙跟他過去,已經記不清這男人翻身了後,在榕城置辦了多少處房產了,好像沒有個固定的居住地方,大多數時間還是喜歡待在酒店方便。
上樓前,段易言先去24小時營業的超市提了一袋購物袋出來,阮皙隨意瞄了下,是新鮮的食材和啤酒。
她沒去翻裡麵的東西,等進了公寓,先將大提琴擱在鞋櫃旁。
“這裙子穿著累不累?衛生間有乾淨浴巾,房間裡也有我的襯衣,都可以穿。”段易言一進門,就先將東西放下,去調高了暖氣的度數。
然後他主動地把阮皙拉到客廳沙發坐,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條深藍色的長裙還鑲著細鑽,布料貼身之外,穿著確實是沒有家居服方便。
她先坐著沒動,不打算去換衣服的意思。
段易言過了片刻,邁步去房間裡給她拿出來了一整套深灰色的睡衣長袖和褲子,都是男士款式,擱在沙發上,什麼也沒說就拎著東西去廚房。
阮皙沒有像快木頭一樣坐在沙發上長時間發呆,她挺著腰,也會累。
於是猶豫了幾許,還是拿著段易言的睡衣褲子,去衛生間換,沒洗澡,否則總覺得哪裡不對。
等五六分鐘後。
她披散著微卷長發,套著寬大衣服,還將袖子卷上去,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推門走出來。而在外麵,段易言將客廳的燈調成了暗暖色,親自洗了水果,擱在茶幾上。
他怕餓壞她,先切了新鮮的水果給她墊胃。
似乎跟回到了同居那段時間般,段易言也是這樣體貼,不同的是阮皙不會黏上前去了。
她禮貌地道謝,吃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可以看會手機嗎?”
阮皙在公寓裡沒找到電視機,出聲問她。
段易言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彆提猶豫,將口袋裡的黑色手機拿給她。
“你以後用我這個,倘若不喜歡,我給你買新的。”
先前阮皙的手機是他在國外時摔碎,如今從男人的隻言片語間,能清晰地聽出他的後悔。
有事聯係保鏢。
經常導致段易言連一條深夜的短信都不好發,偶爾打過去,保鏢還不接聽。
她拿著黑色手機點開屏幕,對此出奇地平靜:“我保鏢有手機。”
話落後。
明顯就不願意繼續搭理段易言了。
阮皙扯了個抱枕靠在沙發上,拿著出手機刷微博,純粹是用來打發時間。
熱搜前十都是娛樂圈明星們的新聞,如果想看自己的,也隻有媒體報道裡有。阮皙沒興趣看彆人怎麼評論和段易言的這段婚姻,所以刷到類似的新聞,直接忽略過去。
她指尖一頓,從某個幾萬粉絲的博主裡刷到了條有關於爆料桑盛盛的。
許是才轉發不到半小時,熱度正在持續發酵中,沒有被爆。
阮皙花了三分鐘迅速地掃完,是有關於她和喻銀情幾次雙雙出入酒店,被路人給抓拍下的。一個是知名度高又低調神秘的新晉影帝,而另一個是名聲狼藉怎麼都混不紅的十八線民甚至還上過令人最討厭的女藝人榜單前十,倘若被坐實了同酒店開房的事,這絕對近三天來是最勁爆的頭條。
阮皙將這條爆料微博複製下來,用段易言的手機轉發給了喻銀情。
她沒說自己是誰,對方秒回:“阮皙?”
“……”
喻銀情許是猜到她此刻表情,又繼續說:“易言不會管這事。”
換句話來說就算看見,也當沒看見的。
阮皙見他知道是自己,指尖編輯了一段消息,發過去:“這個是你來解決,還是我來?”
桑盛盛是她的朋友,無論怎樣都是要幫忙的。
喻銀情沒回她這話,而是說:“你和易言和好了?”
阮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