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七點不到就起床了,走到餐廳的方向,看到準備早餐的男人,主動靠近過去,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輕輕一印,又小聲說:“老公早安。”
段易言袖子半卷,將新鮮水果洗好切完,漂亮的手指拿了一小塊喂她吃,幾秒後,又吻了過來:“真甜。”
他語調低淡,眼中卻有濃濃的笑意。
阮皙抿唇品味著水果滋味,也不知道他說哪個甜。
吃完早餐後,段易言才親自開車到她來到一處寺廟,路上,阮皙都主動活躍氣氛,講些身邊最近發生的事情,體貼得讓人心尖發軟:“老公,上次我去逛街看到了周禮和謝思焉,他們還進了兒童店,是不是要喜上加喜了?”
“周禮故意的。”
段易言這幾個字,等於是揭發了自己兄弟的小算盤。
畢竟暗戀多年的女神終於肯回頭看自己一眼,周禮恨不得能用婚姻和孩子牢牢的捆綁住謝思焉,懷孕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在沒舉辦婚禮前就把人肚子搞大,這點段易言覺得不可取。
他空出一隻手,去拍了拍阮皙的肚子,說:“我們等婚禮舉辦完在準備這事。”
阮皙笑而不語,誰要跟你準備生孩子的事情了。
……
段易言的母親沒有被安葬在墓園,這是阮皙始料未及的,而是放在了寺廟的骨.灰塔裡。
段易言和這邊寺廟裡的和尚都很熟,他定期會過來給母親燒柱香,每次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次帶上了阮皙,牽著她的手,穿過一個個的矮門,莫約走了快十來分鐘。
阮皙全程都沒有問,為什麼段易言會選擇這裡,她無聲看著四周,偶爾會與遊客擦肩而過,直到穿過一道陰暗的長廊後,才來到了偏殿內。
阮皙看見有寺廟的高僧會在這裡打坐念經,於是連腳步都不由地放輕。
段易言帶著她來到一處牌位前,先燒香祭拜,又轉到室內去。
阮皙乖乖跟著他,看到一麵安置著木盒的牆,上麵還有一張很小的遺照。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到段易言的母親模樣,很溫柔舒服,是微微笑著的。
阮皙發現段易言更像母親,五官上很相似。
旁邊,段易言先把遺照擦拭了一遍,不知是低聲說了什麼。
阮皙沒聽清,忍不住問他:“你說什麼?”
“我跟母親說,這是她兒媳婦。”段易言等阮皙誠懇地點了香祭拜完,不知是從哪兒拿的白毛巾,耐心地給她手心和指尖都擦拭了一遍。
阮皙看著照片裡清麗溫柔的女人,沒由地心生好感。
她想,倘若段易言的父母還在,一定是對很恩愛的夫妻。
隨後,那個打坐念經的和尚進來了,段易言跟他交代了幾句,又大方的捐了香油錢。
這座寺廟供奉著他的母親,段易言每年投入的香油錢都是一大筆。
阮皙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段易言忙碌著,從細節上不難發現他其實是個比自己還缺愛的孩子,她視線一轉,默默地落在了那張遺照上。
等段易言忙完一陣子,回來的時候看見阮皙站在牆壁前,不知是念念有詞什麼。
走近後,他拍了下女孩的肩膀,半開玩笑:“告狀?”
阮皙看他回來了,抿唇笑:“對啊,以後你欺負我,我就來找母親告你狀。”
現在她認識路了,也會時常來祭拜一下段易言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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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寺廟,段易言帶她還去吃了一次齋飯,阮皙問他:“我剛才聽寺廟裡的人說,你每三個月一次都會過來。”
“也沒有。”段易言在她麵前沒有想表現的多孝子,實事求是說:“以前出國,隻能大半年過來一次。”
阮皙主動說:“以後我會陪你的。”
段易言似乎頓了下,以前從不提,是想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頻繁到這個地方來。
過半響,他手掌揉了揉阮皙的腦袋,到底沒有在寺廟裡對她卿卿我我的。
下午的時候,段易言帶她離開寺廟,又去了一趟段家。
因為有些母親留下的舊物,他封存了很久,沒有十幾年都沒有打開過,這次過去拿,有意是想交給阮皙。
起初阮皙還不知道一些“舊物”,是指什麼。
因為是段易言母親用的東西,直到跟他上了段家的閣樓才發現是貴重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