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洛薩向走過來的起司遞上水袋,邊說話邊用下巴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巴圖。他知道法師一定有辦法了解到男孩到底想說什麼,也肯定能理解在男孩的話裡什麼信息才是真正關鍵的。
起司的表情不大好,他接過水袋喝了一口後才緩緩說道,“不太好。按照巴圖的說法,我們已經被一群,準確的說是好幾個部族的聯合給盯上了。如果你沒有漏看的話,這些聯合起來的部落將會在後天清晨對我們發動攻擊。”
“什麼?”洛薩的表情有些錯愕,他不是無法理解一行人被草原上的遊牧民當成劫掠的對象。但好幾個部族的聯合?這對於一個隻有四個人的小隊來說未免太大張旗鼓了不是嗎?要知道以往遊牧民對烈錘發動的侵略也不過是以單一部族為單位,複數部族的聯合是十年甚至二十年才會發生的事情。彪悍的遊牧部落不會輕易團結在一起,除非有一位足夠強大的統帥,或者足夠誘人的利益。
法師無奈的聳了聳肩,老實說如果不是巴圖用自己獵鷹的性命發誓,他也不會相信這駭人聽聞的消息。因為這實在是完全沒有道理,草原上的劫掠無非是為了兩件東西,物資和女人。誠然,這兩樣東西起司他們都有,可不論是馬車裡的飲食儲備,還是阿塔蘭忒的存在,都不足以引來如此興師動眾的陣勢,這簡直是在拿弩箭射蚊子。
“理由呢?他們是奔著誰來的?你?還是巴圖?”伯爵畢竟是個務實的人,在短暫的詫異之後,他很快推斷出了草原人發動攻擊最有可能的兩個理由。首先就是起司,雖然法師本人從來沒來到過這片草原,可他身上的灰袍不僅僅能帶來冰霜衛士那樣忠實的盟友,也有可能成為他人複仇的目標。而除此之外,巴圖作為小隊中唯一一個草原人,他也有可能成為對方的靶心,如果這個小子是水羚部族頭人的繼承人或是有著某種顯赫且重要的地位,那他就有可能成為這些部落想要劫持的對象。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很可能和我們兩個都沒什麼關係。”起司的話是認真思考之後的結果。平心而論,草原是一個比大海還要少被施法者光顧的地方,因為這裡有著天然的排外性,那種天高地廣的遼闊很容易讓不適應這裡的人感到慌亂,它沒法提供條件給施法者潛心研究。所以曆來除了草原上土生土長的薩滿或巫醫,鮮少有外來的法師會和這地方產生什麼瓜葛。
而巴圖,起司自有辦法分辨他有沒有對自己說謊,因此當男孩解釋自己身世的時候,法師很快相信了他。巴圖,隻是水羚部落一名馴鷹人的孩子,他的父親死於一次外出狩獵,據說是被臨近部落的獵人射殺以搶奪他的獵物。這種事情在草原上並不算太少見。在父親死後,巴圖的母親依照傳統成為了他父親弟弟的妻子,擺在男孩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他變成一個注定不會受到優待的繼子,還要放棄他的獵鷹;要麼,他就得證明自己有作為一名成年男性為部族做出貢獻的能力。這或許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那麼迫切的想要得到阿塔的青睞,不管在哪種文化中,結婚都可以被視為從幼年邁向成年的代表性轉變。
有著這樣出身的男孩,不足以成為被人盯上的目標。
“這麼說來,這完全沒道理啊。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和巴圖,也不是物資和女人,那還能是什麼?我雖然和他們打過幾次仗,但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他們不可能還記得我。”洛薩皺著眉頭,喃喃著。
“在這裡瞎猜沒意義,想要知道答案,就得付出些行動。”起司對他的同伴說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