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起司會對這種執著不屑一顧,認為那都是世俗中人對世界的理解過於片麵,將自己深陷在世俗的巨大泥潭中難以自拔才產生的結果。在居住在高塔中的灰袍看來,這世上什麼都不值得執著,唯有真理,唯有萬事萬物的真相,那能解答所有問題的鑰匙,才是人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可現在的法師卻在分析洛薩此時的狀態時會對他的這位朋友產生淡淡的羨慕。至少他知道自己要什麼。
那麼我又是在所求什麼呢?我為什麼要插手這裡發生的事,我為什麼要那麼好奇,我為什麼要那麼執著於一個如此遙遠的訴求。真理,那東西真的比洛薩所追求的東西更有價值嗎?價值又是以怎樣的標準來評定的呢?
這些問題,這些一上路就開始纏繞著起司的問題再次浮現。他渴求這些問題的答案,卻又害怕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為要是這些問題的答案與他想要的不一樣,那是否就意味著,起司這個個體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行為,都是錯的呢?問題催生問題,問題衍生問題,不過不論這些問題最後會變成千百個怎樣的問題,現在的法師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得把那個執著的人帶回來。
“幫我準備物資。我們今晚解決蒙皮者,明天出發去你們之前的駐地。”
薩滿看著聲音逐漸鑒定的灰袍,露出複雜的表情,“我很欽佩你的知識,還有你的果敢。因此,我對我的部族曾經想要傷害你們而你們襲擊過我這些事都可以不仔細去考慮。直到現在,我都很想要幫助你,可惜不行。我來除了給你們帶來些吃的之外,最主要的是要告訴你們,今天早上外出打水的人,有兩個沒回來。她們一個是女兒,一個是母親,她們都被殺了,屍體被侮辱,內臟被掏出來擺在地上。”
巫奇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似乎是因為語言讓他回憶起了剛剛驗屍時的情景,“在我族的信仰中,人死之後的身體沒有那麼重要。可即使沒有那麼重要,也不意味著可以被肆意褻瀆。蒙皮者向我們宣戰了。而我們會迎戰,哪怕這是以卵擊石。至於你們,這裡的事和你們無關,你們可以離開,也應該離開。隻是我沒法再給你們提供更多的幫助。”
阿塔和巴圖都做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他們沒想到表情平靜的薩滿實際上帶著這樣沉重的信息。起司的目光越過巫奇,看向他背後沙勒部氈房的所在,幾分鐘之後,法師慢慢開口,“我知道了。我們會離開。祝你們的眾靈保佑你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