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開的刀刃再次落下,沉重的劈在巴圖手中的武器上讓他的身體一沉。彎刀不是用來防禦的武器,這是他第一天學習劍術時族裡的長輩就告訴過他的,彎刀過於輕薄的刀身以及便於攜帶而無法用兩隻手握住的短柄都注定這種武器在進攻上的發力程度遠超防守。可沒辦法,現在的巴圖不得不承受著這種劣勢,他不能選擇退讓,因為那會將同伴的後背暴露給敵人。
同伴,放在幾個星期前,巴圖不會相信自己會將一個非水羚部甚至非草原人的人當成是同伴,更何況這個名為洛薩的男人在草原邊境上所做過的事情時至今日仍偶爾有所流傳。擇人而噬,長著熊掌的金色獅子,那就是洛薩在年輕時頻繁的參與與草原人的戰爭為自己得來的名號。起初,巴圖還不相信擁有這種名號的人會跟在那個灰袍身邊擔任護衛這種職務。而親身和他並肩作戰過後,他已經沒有了這種疑慮,毫無疑問,洛薩擁有著可以從容戰勝複數緘默者的身手,因此,馴鷹人不能允許自己成為累贅。
“鐺!鐺!鐺!”連續三次快速劈砍都被擋下,和巴圖對峙的緘默者略微後撤一步調整自己的架勢,巴圖也趁著這個機會將已經發麻的右臂略微低垂,左手拉起身上的短披肩遮在身前。這是一種信號,就像在戰鬥間隙將劍重新插回劍鞘一樣,目的在於讓對手無法預測自己的行動,同時也有做個了斷的意思。是勝,是負,都在下一次出手的時刻。
緘默者略微眯起眼睛,也拉起自己的披肩回應了巴圖的意思。兩人側著身子,手中的彎刀架在披肩後麵等待著突刺而出的那一刻,時機,悄然而至,但對劍術並不精通的巴圖馬上意識到對方的刀尖會更快的挑開他的喉嚨的事實。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影從二人中間掠過。接著,就是彎刀刺進肌肉的聲音。緘默者倒在巴圖的懷裡,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對手,他努力張合著已經失去語言能力的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被刺破的心臟卻迫使他快速的失去意識。
“被人救了,該說什麼?”從草中直立起身子的凱拉斯轉頭看向巴圖,剛剛的黑影就是他。貓妖精的手裡握著不知道屬於誰的彎刀,至於他原本使用的細劍,恐怕已經在某次攻擊後留在了那個倒黴鬼身上沒來得及拔下來。也正好是因為彎刀,凱拉斯才能及時切斷緘默者握著刀柄的手腕,讓巴圖贏得了這場勝利。
水羚部的男孩聳了聳鼻子,他能從懷裡的死者眼神中看到他想說的話,在這場決鬥中,他作弊了。可另一方麵,戰爭從不是決鬥,凱拉斯也確實救了自己的命,這種糾結的感覺讓巴圖沒法立刻釋懷,隻能含糊的對貓妖精道了聲謝。
“呼,我就說他們三個怎麼還沒回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山坡上,努伊薩的身邊又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披著灰袍,一個有著不可思議的天藍色眼眸。穿灰袍的那個人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著,然後對女性同伴點點頭,後者從手裡拿著的花朵上撕下一片花瓣,送到灰袍人的嘴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