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當榮格表示要通過吸血來獲取其全部信息時,法師沒有阻止的原因。本來血族是想要留他一命的,因為榮格說吸了太多倒黴蛋的血,自己也會變得晦氣。可當他打算把獠牙從男人的脖子上拔出來的時候,克拉夫特卻主動按住了他的腦袋,一個被吸了血還齋戒了好幾天的人不知道哪來的如此大的力氣,硬是讓榮格沒能在第一時間挪開身體,相反,鋒利的獠牙在被吸血者的脖子上豁開了兩個大洞,死亡已經不可避免。
至少他是作為一個人類死的,至少是他自己選擇了自己的死法。這是起司所剩不多的能安慰自己的說辭,他不是個仁慈的人,但男人死前的表情讓他感到愧疚。與之相比,榮格就表現的平淡的多,他頂著死者的外表,用拘謹的步伐帶著興奮的狂熱走在街上,比他所模仿的人更像本人。
兩人轉過街角,這是一個三岔路口,正中央的岔道邊有幾名穿著與克拉夫特祭袍類似外衣的人,全都是男性。他們在看到克拉夫特後親切的迎過去,親吻他的臉頰和手背,對這位即將與神使麵見的兄弟投以真摯的祝福。而起司則默不作聲的從這些人身邊走過,走向另一個路口,仿佛隻是路過。
榮格的身影,在背後變遠,起司首先要確定的就是這支教團的控製範圍。榮格之前給出的情報對此並沒有準確的描述,而在兩人分開後,起司必須獨立在儀式開始前找到教徒與兩棲者見麵的地點以完成接應。好在,此時太陽尚未落下,他還有時間。而且,他也不是全無頭緒。
兩棲者,顧名思義,它們顯然是同時具有在空氣中和在水中生存能力的存在,這樣的存在一般不會離水太遠。故而起司的第一目標,就是淺灘區的鄰水位置,那裡最有可能成為儀式發生的地點。另外,已經多次領教到這座城市的複合結構之後,地麵之下可能存在的夾層也是重中之重。
街道,逐漸變得寂靜,老舊的建築在風中發出呻吟。窗戶裡沒有多少光亮,不知道是還沒到點燈的時候,還是這裡的人家都習慣隨著日落而休息。灰袍四下打量了一番,在確認沒有人看著之後轉身走入了一棟大門隻剩下一半的房子。
他本以為這裡隻是棟無人看管的廢屋,卻沒想到沒走幾步就從地麵和牆壁上發現了生物活動的痕跡。這些痕跡裡有人類的,但已經十分陳舊,更多更新的是屬於另一種熟悉的類人生物,食屍鬼。
“他們說你們是食腐者,是城市的分解者。我還覺得是一種美化,但你們真的像蟑螂一樣到處都是就讓人很不舒服了。”起司歎了口氣,不知在對誰說話。夕陽的光穿過牆上的破洞照射出紛飛的灰塵,讓破屋裡有一種迷幻的氛圍。
這棟房子裡的住戶可聽不懂法師的挖苦,它們已經感到腹中饑餓,正準備借著夜色出門找些吃的,誰曾想立刻就有鮮活的肉食送到嘴邊。木板,在擠壓下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光線,隨之被陰影遮蔽。
片刻之後,起司拎著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食屍鬼,將其狠狠砸在牆壁上,“我本來是沒想找本地人打聽事情的,那樣做實在有點沒效率。不過,既然你們已經送到我麵前了,有些事問問也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