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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這個形容從起司的嘴裡說出來可能具有其它的意思。因為不論怎麼看,那些壁畫戰士都和活物沒有絲毫的關聯,即便是能夠改變自身形態的影蜉,都不會如它們這般木訥。
從這些士兵身上看不到生命應該有的東西,那些東西往小了說可以是喜怒哀樂,往大了說則是某種更加微妙的感覺,這種表現尤其體現在人造之物的身上,也就是工具。
那種明確的目的性,單方麵的局限性,無法自我完成的非獨立性等等,本能的判斷告訴起司,這些戰士隻是工具。
可它們是活的工具,不可否認的是,會被他現在所施展的黑魔法所影響,就說明了驅動壁畫士兵的動力不是其它的東西,正是和他自身內部湧現出的生機彆無二致的活力。
這就有趣了,因為以剛才擊敗的那幾個士兵的內部結構來看,哪怕是作為生命力的容器,它們也是不合格的,其內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能讓生命力留存或是生根的結構,隻靠著黃沙和顏料就像製作出會動的偶人,哪怕是對於魔法來說也是天方夜譚。
更彆說,它們之前還是一個個壁畫符號了。
“嘩啦!”
流沙落下,那有著人般麵孔和獅子般身體的怪物在灰袍的麵前變成了原本的模樣。起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麵的血管和類似血管的某種黑色紋路已然蔓延開來,像裝飾畫裡的花藤紋飾順著掌心的符文開始一路攀附展開,已經有將要生長到手背上的趨勢。
“既然用了腐敗魔法,為什麼要把代價自己承擔呢?雖然你的法術受限,但找一個替身還是可以的吧。”
老人的聲音從池子的深處傳來,他口中的腐敗魔法,就是起司正在使用的黑魔法被人更廣泛認知的名字。
傳說這種法術來自於一名能將落葉快速化為腐爛泥土的法師,他為糧食產量不好的地區提供這些腐爛之後的肥料,但後來人們很快發現,用了他魔法製造出的肥料的田地,不僅沒有豐收,甚至就連本來還勉強活著的作物也快速枯死了。
但再想阻止已經太遲,那時腐敗魔法的影響已經擴散至許多城鎮,造成的後果就是那場災情爆發的小國度直接從收成糟糕的年景變成了饑荒。可沒人知道那個法師為何要那麼做。
確實,對於如今的法師們和黑魔法研習者來說,那名發明並將這法術變的臭名昭著的法師原本的目的已經不可考,但所有學過這個魔法的人都知道,腐敗法術其實和它視覺上展現的效果是不同的。
腐敗法術並非竊取生命的法術,它是摧毀生命的法術,而摧毀的武器,就是其它生命。也就是說,那些腐化落葉裡殘留的生命力並未被抽乾,而是被轉化為了一種反生命力,這種反生命力讓其變成了可怕的毒藥,雖然僅僅是對莊稼作物而言。
起司現在做的事也是一樣的,他在用反生命力抵消掉壁畫士兵體內的生命力,從而讓其消亡。但他與常規黑魔法師不同的施法方法在於,他沒有利用落葉這樣的媒介作為反生命力的來源,他直接使用了自己的生命力。這與直接使用壽命並不能畫上等號,但這種消耗如果過大,也確實可以導致各種糟糕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