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剛剛來到中央,他能聽到房間裡的家具在因為氣溫的變化而發出輕微的吱嘎聲,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惡魔不知去了那裡,反正不會太遠。夜晚對於不需要睡眠的威道來說是需要消遣度過的無聊時間,而波菲絲則選擇了休眠。
對於這條已經離開世俗世界太久的蛇來說,白天太過吵鬨,她的精神在不斷的損耗,多年未曾出現的疲憊感籠罩了她。這是好事,隻有沒有損耗才會覺得不需要休息,而一個生物是不該沒有損耗的。
起司輕輕呼出一口氣,拿起一邊的刻刀,用手指讓刀身在其間如蝴蝶般飛舞起來,這是他之前思考時下意識玩鵝毛筆練出來的手法,為此而報廢的鵝毛筆數量讓葛洛瑞婭頗有微詞。
刀子當然不是筆,所以灰袍在二次割傷自己之前及時收手,恢複了正常的握法。正常的握法?他看了看自己握刀的手,那握法和之前自己所習慣的是否還是同一種?
還是說,在不經意之間,他的習慣已經自然而然的被替換掉了?也許某一次睡眠之後,醒來的便不再是自己了吧。
輕輕搖頭將腦子裡胡亂的想法甩出去,他的症狀遠沒那麼嚴重,即便現在的反常現象真的是某種精神入侵的開始,以現在的速度要將起司的思維替換掉估計還要用上十幾年的時間。
現在擔心這件事,就像擔心明天的天空會不會塌下來一樣無用。比起這個,木樁可沒法自己雕刻自己。
吹掉木屑,用手指輕輕摩挲檢查表麵的平整程度,起司的眼睛隻依靠燈光也足夠進行雕刻。
他安靜的工作著,整個旅店的大廳裡隻有刻刀深入木頭的聲音。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將灰袍的顏色朝銀白稍稍暈染了一些。
能夠看到在起司長袍的背後,象征著他自己的提燈老鼠徽記和象征著煉金師的骰子徽記皆一閃而過,一如當年第一灰袍衣服上那些永不停歇變換的圖案。
可除了這兩個徽記之外,似乎還有一個淡淡的,看不清晰的紋章也浮現了出來。不過起司對此並不知曉。
說起來,那個典禮還有多久開始來著?
沒有多少天了吧。那我在這裡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了,北麵還有事在等我處理。不,或許等我回去,他們都已經處理完了吧,有關老師的遺產,圖書館裡的藏書,甚至灰塔本身。
也許等我回去,問題和衝突都已經解決了,大家可以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緬懷逝去的歲月和人。
那再好不過了。
不,不會是這樣的,灰袍的席位注定無法再坐滿,不僅第一灰袍的位置空缺,酒神和煉金師也不會再回去了。
還是不要再想了,木樁可不會自己雕刻自己。
夜,才過半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