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灰袍在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也告訴他,如果再抱著這種吊兒郎當的心態的話,他可能真的無法從這群妖精的手中逃脫。
“你跑不了了!”追逐著起司的妖精大喊道,雖然腳下有意識的避開了被落在地上的瓶子,可那些瓶子依然像受到驚嚇的海洋軟體動物般向外噴出大量的煙霧。
起司躺在地上,抬眼看到煙霧開始擴散, 手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小刀, 隨手割開了腿上的套索,粗製的草繩算不上結實, 這降低了他脫身的難度。如果這條絆索編的再緊實一些的話,起司拖延時間的小手段還真不一定足夠讓他重新站起來。
可即便如此,小腿受到的傷害也讓他不好走動,原本想象中靠跑動就能擺脫的追逐因為上坡的關係注定將演變成一場且戰且退的阻擊。灰袍輕歎了口氣,看來他誤會了一件事。
這些妖精們確實被逼到了絕境,他們既不是戰士也沒有戰意,隻是一群走投無路的可憐蟲。但恐懼和焦慮抵達一定程度,再加上適當的希望,就會凝結成名為勇氣的東西,它和那種美德式的,高高在上的純淨的好像黃金般的勇氣不同,它是從苦痛的淤泥中生長出來的,帶著不安的倒刺和癲狂的毒液,幾近潰爛又倔強的不願失控的勇氣。這兩種勇氣有區彆嗎?
或許吧,反正勇氣本身也不是什麼獨立存在的概念,它隻是一種應對事物狀態的描述。
所以以此來說,此時的妖精們依然是有勇氣的,這份勇氣極為危險,因為它很可能失控,進而發生災難性的後果,但它還是確實存在,並且將灰袍當成了一個宣泄口暫時釋放了出來。
那個被帶有麻醉性氣體噴到的妖精完全不在乎身體上的警告,依然朝著起司猛衝過來,這可能是因為他的妖精身體抵消了藥性,也可能是因為絕望化成的憤怒讓他無視了身體上的異樣。
以精神駕馭身體,這對於人來說是做不到的,因為人的精神和身體是同時存在的。但妖精不同,他們在這個世界是精神先於身體而存在,甚至身體的毀滅都不意味著精神的消失,因此當精神劇烈到某種程度時,他們或許就可以突破身體帶來的限製。
當然,這隻是起司在這一刹那想到的猜測。
“人類!”瘋狂咆哮著的妖精麵目如同部落中製作的惡鬼麵具,這不是說他長得醜,而是說他的臉真的是一張木質麵具。
“雖然我對你們的反應感到滿意大,但這場鬨劇差不多該收場了。”灰袍手裡攥著組成投石索的兩塊石頭,將它們朝著麵具妖精扔了過去。
“砰砰!”兩聲悶響,起司可不會什麼徒手將石子變成暗器的手法,他隻是用力將其扔了出去而已,而兩枚沒有經過打磨的原石也很自然的被麵具彈開。
然後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一樣,在空中以不自然的方式漸漸減速再反向加速,對著麵具再次撞擊過去。
接著起司掏出煉金骰子在地上輕輕一劃,原本平整的地麵就變的凹凸不平了起來,將隨後趕到剛剛衝過煙霧的妖精們紛紛絆倒。
灰袍見狀不再多想,朝著出口快步走去,當陽光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他已恢複了原本的大小,站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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