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青梅接過作業本,說道:“哎喲,你們看這孩子真懂事,小嘴又甜又會說話。”
張順娟撇嘴,彆看這孩子是撿來的,小丫頭心眼子多著呢,想到這裡,她笑著看向韓姣姣:“姣姣,你爸爸給你娶的媽媽對你好不好啊?”
韓姣姣笑著道:“媽媽對我很好。”
張順娟挑挑眉,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媽媽是對你好些,還是對她自己的兒子好些?”
韓姣姣覺得她臉上的笑容非常刺眼,她不喜歡,她說道:“都好。我媽媽還給我買新衣服了。”
張順娟撩撩額頭的發絲,笑的意味深長:“你媽媽現在對你好,那是因為你媽媽還沒給你爸爸生孩子,如果她給你生個弟弟,你覺得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好嗎?”
韓姣姣看著她,沒說話。
張順娟見她沒說話,也沒在意,繼續說道:“咱們村的紅泥知道嗎?”
韓姣姣點點頭。
張順娟說道:“紅泥的後媽原先對她多好,後來她後媽生了弟弟,對她不是拳打就是腳踢的,聽說過沒有。”
韓姣姣緊抿著嘴,沒說話。
張順娟笑了笑,彆有深意的道:“你爸爸給你娶的媽媽,聽說打斷過彆人的腿,看來她喜歡打人啊,你說她會不會打你?”
韓姣姣紅著眼眶,狠狠的瞪她一眼,背著書包飛快的跑走了。
皮青梅看著小姑娘跑走的背影,拍拍張順娟的肩膀,笑著道:“你啊你,被楊秋白知道你攛掇她和繼女的關係,你說她能饒你?”
張順娟不以為意的道:“我可不是韓澤,她楊秋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敢來找我,我就敢讓她知道,咱們村子不是她想乾啥就乾啥的,也不是誰都慣著她的。”
皮青梅與方秀玲無奈的對視一眼。
...
韓姣姣跑回家,一頭栽進爸爸懷裡,抱著爸爸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韓澤嚇了一跳,楊秋白過來摟她,她嚇得小臉蒼白,忙把頭埋到韓澤懷裡。
楊秋白一怔,韓澤看了眼楊秋白,他急忙問道:“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韓姣姣哭的眼眶通紅,抬起頭飛快的看了眼楊秋白,楊秋白愣了愣,韓澤皺眉,說道:“跟爸爸說誰欺負你了,爸爸找他算賬去?”
韓姣姣抽抽噎噎的,說道:“曹叔叔家的張嬸說媽媽生了小弟弟就不疼我,還會打我,她還說媽媽原先把人腿打斷過......肯定會打我,我不想挨打。”
楊秋白冷笑一聲,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乾,撐的。
韓澤拿著帕子給她擦乾淨眼淚水,耐心的問她:“你媽媽對你怎麼樣?”
韓姣姣抽抽鼻子,想也不想就道:“媽媽對我好。”
韓澤嚴肅的看著她,語氣有點嚴厲:“既然媽媽對你好,你怎麼能因為彆人幾句話,就擔心媽媽打你?”
韓姣姣眼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捏著帕子不說話。
韓澤認真的說道:“姣姣,你媽媽對你和樂康一樣好,你因為彆人幾句話就懷疑媽媽不疼你,還會打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會傷心?”
韓姣姣抿抿唇,小聲道:“會。”
韓澤語氣放柔:“那你是不是該跟你媽媽道歉?”
韓姣姣轉過頭,看向楊秋白,鼻子紅通通的,說道:“媽媽,對不起。”
楊秋白歎口氣,說道:“沒事,沒事。”
孩子還小,不能分辨大人話中的真善美,她還能跟孩子一般計較嗎?
韓澤忽然站起來,說道:“我出去一趟。”
楊秋白意外的看向他:“你去乾什麼?”
韓澤哼了聲:“曹華經常在我麵前念叨你哪哪不好,還攛掇我跟你離婚,你看看他老婆,這都什麼人?孩子這麼小,她竟然到孩子麵前亂說,這樣的女人,人品就有問題,曹華整天擔憂我被你管,我看他擔憂的該是自己,連自己枕邊人是什麼德行都不知道,還整天把心思放在彆人家裡。”
說著就大步出了院子。
楊秋白:“......”
這男人說風就是雨。
...
韓澤怒氣衝衝的到了曹華家裡,張順娟剛從王立華家回來,看到韓澤還有點心虛。不過她說的都是實話,哪怕楊秋白不高興,她也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韓澤,你不是在家裡雕刻觀音嗎?怎麼過來了?”一段時間沒見到韓澤,猛地看到他來家裡,曹華沒好氣的問道。
韓澤上下審視著曹華,那眼神充滿鄙視。
曹華被他看得火起,問道:“看什麼呢?”
韓澤皺眉,說道:“華子,你還說我老婆不好,我覺得你老婆為人也不行啊。”
曹華一愣,臉色有點不好:“咋了,她做什麼了?”
韓澤臉色非常難看,他說道:“楊秋白嫁給我本就不容易,你老婆跑到姣姣麵前胡言亂語,說楊秋白今後生了兒子就不喜歡她了,還會打她,你說她這話說出來,不是挑撥秋白和孩子的關係嗎?華子,咱倆是鐵兄弟,可不能被一個女人毀了感情啊!這女人該教訓的就得教訓,不能讓她太得意,太得意的話就會爬到你頭上去。”
曹華臉色鐵青:“這娘們欠收拾了,我等下就去教訓她。”
韓澤一臉得意,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子,說道:“華子,你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曹華愣愣的,怎麼話題轉變的那麼快,他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韓澤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子,笑著問他:“發現什麼沒有?”
曹華搖搖頭,“沒有。”
韓澤瞥他一眼,一臉你不行的表情:“你眼神不好使啊,還趕不上韓大壯呢,韓大壯一眼就發現我今天的不同之處,我在你麵前轉了半天,你竟然什麼都沒發現。”
曹華好笑:“到底是什麼,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嗎?”
韓澤咳了咳,笑容滿麵的說道:“你就沒發現,我今天走路正常了?”
說著又在他麵前轉起了圈子。
他這麼一說,曹華仔細打量他,還彆說,真正常了,他指指他的腳,問道:“幾天沒見,你腿咋忽然就好了?”
韓澤大笑起來,說道:“好什麼好啊,這多虧秋白。”
曹華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韓澤解釋道:“多虧秋白給我做的鞋子,穿了她這做的鞋子,我的腳都正常了。你們還說我老婆不好,我說她好,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曹華撇嘴:“一雙布鞋而已,是個女人都會做。沒啥了不起的。”
韓澤斜眼瞥他一眼,哼哼哧哧的嘟囔道:“是個女人都會做鞋,我長這麼大也沒人給我做過穿了能讓我變正常的鞋子,我娘我姐她們都沒想起給我做這樣的鞋穿......”
曹華愣愣的指著他,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韓澤又道:“所以我說秋白好呢。”
曹華:“......”
韓澤接著道:“比你們的老婆都好。”
曹華:“......”
韓澤繼續道:“所以,你們今後彆攛掇我離婚了。”
曹華:“......”
…
韓澤從曹華家回來,看到韓大壯在他院子門口,探頭探腦的不知在乾啥,他上前一步,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韓大壯嚇了一跳,回過頭看是韓澤,捂捂不停跳動的胸口,抱怨的說道:“韓澤,是你啊,嚇死我了。”
韓澤瞥他一眼:“鬼頭鬼腦的乾啥呢?”
韓大壯拉著韓澤的胳膊,走到牆拐子處,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他湊到韓澤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家那位母老虎去找你家母老虎取經去了,我剛剛躲在門口聽到我家母老虎問你家母老虎......”
韓澤陡地打斷他的話,不悅的說道:“停住。”
韓大壯愣愣的看著他:“咋了?”
韓澤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老婆是母老虎,我老婆可不是母老虎。你見過有我家老婆那麼好的母老虎嗎?所以,我家的不是母老虎,知道嗎?”
韓大壯呆呆的點頭,又搖搖頭,接著又道:“我剛剛躲在你家門口聽到我家母老虎問你老婆是怎麼把你轄製住的,把你管的那麼嚴,你還滿嘴誇她的話,還想向你老婆學習學習,然後回來用到我身上。韓澤,你老婆到底怎麼把你管住的?你跟我說說,我回去也好應對我家那母老虎。”
韓澤嘖嘖兩聲,拍拍他的肩膀:“韓大壯啊韓大壯,你們兩口子可真意思。我老婆可沒管我,我那是心甘情願被她管的,我老婆受過傷害,我那是心疼她,才事事依著她的,我是心甘情願,知道嗎?”
韓大壯摸摸腦袋,說道:“韓澤,我知道你是心甘情願,可是你老婆對你好也是真的,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怎麼應對你老婆的?我也想讓我家母老虎給我殺雞吃,給我做鞋穿。”
韓澤笑著看他,一臉的神秘:“這種事情隻能意會不能言傳,你想讓你老婆對你好,得你自己琢磨。”
韓大壯一臉茫然:“咋琢磨啊?”
韓澤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老婆,你難道還不了解她是啥人?你要根據她的性子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你才能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韓大壯似懂非懂,愣愣的嘀咕道:“藥到病除,藥到病除,好好好,我好像有點懂了,我回去就試試。”
韓澤挑眉:“試試唄,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效果呢。”
韓大壯覺得韓澤說的非常對。果然不愧是對抗過打斷腿的凶狠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