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曄瞥了眼韓學文,然後譏諷的看向嚴泓:“學塾裡沈夫子的同窗胡舉人昨日來了私塾,預要收嚴泓為徒。”
韓錦繡猛地看向嚴泓,“你要拜彆人為師?”
嚴泓皺眉:“我有師傅。”
韓錦曄哼道:“既然知道自己有老師,為什麼還要在那個胡舉人麵前爭相表現自己,還不是想拋棄我爹,另拜他人為師。”
嚴泓沒看他,而是朝韓錦繡說道:“我不會拜他人為師,我有師傅。”
韓錦繡還是相信嚴泓的為人,她轉而看向韓錦曄,沉聲道:“沒根沒據的事情休要胡說,莫說嚴泓是爹爹的徒弟,咱們應該相信爹爹的眼光,就說咱們同嚴泓相處這麼久,你覺得他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嗎?”
韓錦曄又是一哼,乍一聽到那個胡舉人要收嚴泓為徒,就氣炸了,哪裡想那麼多,看在沈夫子的麵上他忍住了,出了學塾,對著嚴泓,他卻沒那麼好的脾氣。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爹隻是秀才,胡舉人是舉人,現在有個舉人要收他為徒,哪怕他沒答應,想必也會心動。”韓錦曄振振有詞。
嚴泓臉色黯然:“想不到師弟便是這樣看我的,我嚴泓便是那為了往高處爬,背叛師傅的人。”
韓錦繡皺眉,冷冷的看了眼韓錦曄:“你怎麼回事?吃了火藥嗎?”
韓錦曄看向嚴泓漠然的臉,有點愧疚,依舊堅持說道:“那胡舉人不是讓你回來考慮嗎?如果你明日能堅定的拒絕他,我便相信你的為人。”
爹爹在嚴泓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力,可不能讓彆人得了便宜,被搶走了徒弟,再說他爹去參加鄉試了,說不得此次能考中舉人呢。
嚴泓隻道:“我不會拜旁人為師。”
師傅視他為親子,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如果他拜了旁人為師,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翌日,吃了早飯,三人便往學塾去,韓錦繡不放心的交代:“拒絕他們時注意些語氣,你們還要在學塾讀書,彆得罪了先生。”
嚴泓心中一暖,溫和的點了點頭:“放心。”
韓錦繡對嚴泓倒是放心,她不放心的是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想到此她看向韓錦曄,嚴肅的道:“這件事讓嚴泓自己處理,你彆亂插手,知道嗎?”
韓錦曄懶懶的道:“知道了,姐。”
韓錦繡目送他們離去,依舊有些不放心,隻希望爹爹此次能考中舉人,到時便是得罪了胡舉人,也沒什麼妨礙。
到了學塾,嚴泓便被先生叫了出去。韓錦曄望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胡舉人望著眼前的學生,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小子不僅模樣討喜,腦子也靈活,還肯下苦功夫學習,小小年紀學問便如此紮實,去考童生應沒什麼問題,過幾年說不定就能考中舉人,便是進士,也有望考中。
他是舉人,已經年邁,早已放棄參加會試,如能教出一個進士,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幸事,他縷縷胡須,笑眯眯的問道:“考慮的怎麼樣了?”
嚴泓說道:“胡先生,我有師傅了。”
有師傅便不能拜旁人為師。
胡舉人吹胡子瞪眼睛,氣的身子直抖,咋咋呼呼的道:“你昨天怎麼沒有說?”
嚴泓苦笑,昨天你也要給我機會說啊。
胡舉人哼一聲:“你師傅是誰?”
通陽縣的舉人,他都認識,他倒要看看是哪個舉人搶了他看中的徒弟。
嚴泓說道:“我師傅是縣學裡的學生,去陽城參加鄉試了。”
不然他也不能來私塾讀書啊。
胡舉人老眼又是一瞪:“你師傅是秀才?”
嚴泓看向他:“師傅去參加鄉試,倘若考中,便不是秀才了。”
胡舉人擺擺手,縣學裡幾位出眾的學生,他還是知道的,問道:“你師傅叫什麼名字?”
嚴泓說:“韓澤!”
胡舉人皺眉:“沒聽過。”
既然沒聽過,想必才學一般,每回鄉試,縣學裡能出三位舉人便不錯了,連他都沒聽說過韓澤,想必嚴泓那個師傅在縣學裡的學問並不能占前三,此次應該沒什麼希望中舉。
嚴泓沒說話,胡舉人沒聽過師傅的名字,不代表師傅學問不好,中不了舉,相反,他對師傅很有信心。。
胡舉人惋惜的看向嚴泓,“你怎麼就拜師了呢。”
而且還拜了一名秀才為師,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如遇到那個韓澤,他一定要好好說說他,誤人子弟啊,這可是進士的苗子,怎麼能拜一個秀才為師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你們好鬼畜啊,竟然預謀把我關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