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爹的煩惱(完結)(1 / 2)

這一日,韓茂德從村裡溜達回來, 忽然皺眉說:“這幾天村裡在傳韓興旺柳菊花死的古怪, 韓興旺這兩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死了不奇怪, 可柳菊花身子骨還不錯, 怎麼說沒就沒了?”

隔壁六嬸還打趣說, 韓興旺和柳菊花兩口子感情真好, 夫唱婦隨的,韓興旺走了, 她舍不得,跟著追去了。

當然, 這也隻能是句玩笑話,村裡人誰還能不知道柳菊花,那就是一自私自利的老太婆, 親兒子都可以不管不問, 連塊肉都不舍得分給家裡人吃, 還能舍得命都不要,追隨韓興旺?

韓書博默默看向父親, 發現父親絲毫不意外,心裡知道,可能父親出手了, 想來也是,即便奶奶對父親不親厚,甚至算計他, 可也是他親娘,也不能任由旁人暗害。

韓繼學也聽到了村裡的流言,心裡開始發慌,麵上卻不動聲色,韓承明韓繼文把他的神色看在心裡,隱隱也有些擔憂,生怕被人發現端倪,更加縮著尾巴做人。

又過了幾日,衙門裡的人突然上門把韓承明一家抓了,韓承宗韓承續兄弟倆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告他們謀害爹娘性命。

韓承明一下子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竟不由得鬆了口氣,兒子害死爹娘,他心裡寒心,為了其他兩個兒子,還不能懲罰韓繼學,還要替他瞞著掩著,以至於因著愧疚不安,夜夜不得安睡,做夢夢到爹娘罵他不孝,不給他們報仇,任由作惡子孫逍遙法外,將來也不得善終......

他常常夜裡被噩夢驚醒,腦海裡爹娘那句不得善終以及森幽幽的眼神揮之不去,現在終於不用再瞞著了,他再不用遭受良心的譴責。

韓繼文本就膽子不大,幾板子下去,就把他所見所聞全都抖了出來。

韓繼學趴在板子低下,恨恨的看向韓繼文。

韓承明看到他的眼神,再不想替他瞞著,這就是個毒蛇,自暴自棄的說:“是韓繼學害死我爹娘的。”

韓繼學不可置信的看向父親,父親不管他了,放棄他了?

韓承明看向韓繼學的眼神冷冰冰的,疼愛的爺爺奶奶都能害死,這不是他的兒子,這就是個畜生。

韓繼學害死爺爺奶奶的事情實在太惡劣,這案子在整個縣城都引起了轟動,村裡人沒想到韓繼學平時看著孝順懂事,見人三分笑,一個乖乖巧巧的孩子,私下裡竟然那麼陰狠歹毒,爺爺奶奶都能下得去手,幸好他被抓了,不然哪天不注意得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凶手已經伏法,這件事算是了了。韓澤不再管外麵的事情,一心在家裡守孝。雖然不能參加明年的春闈,但韓書博的老師給他布置了任務,讓他每月讀懂兩本書,每天一篇策論,忙的不可開交。

三年一次的春闈再次到來,韓書博收拾行囊往京城趕的時候,韓澤一家才猛地發現,韓承明一家不知何時從村裡消失了,家裡的田產都賣了。韓澤並沒放心上,柳菊花死了,他們最後的關係也斷了,他們去哪裡,對他們並沒影響。

韓書博不負眾望的中了狀元,進了翰林院,寫信回來,讓他們一家去京城定居,韓澤拒絕了。兒子大了,該讓他自己飛了,他一直跟在他後麵,給他保駕護航,他什麼時候才能獨立?

韓書博失望不已,可也知道爹的脾性,再說爺爺上了年歲,也不願受舟車勞頓之苦。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舒翠、舒萱、舒琪姐妹也相繼嫁人,韓書博娶了他老師的侄女為妻,韓澤見了還算滿意。

這一世韓澤雖沒在官場上取得成就,可兒女們日子美滿、夫妻和睦,老人安享晚年,就是最大的成就。

【恭喜任務者完成任務:改變原身一家人的命運,獲得積分1000分。】

韓澤回到任務空間,再次聽到係統鐵鏽般的聲音,不打算耽誤時間,直接說道:“直接進入下個任務吧。”

【係統:好的。】

韓澤發現他躺床上,還沒睜眼,鼻翼間都是馥鬱的檀香味,檀香品質不錯,想來原身家境不錯,他慢慢睜開眼,是白天,摸摸身上的錦緞褥子,瞅瞅滿屋子的金碧輝煌,他嘴角一抽,這擺設,何止是家境不錯,一股濃濃的古代暴發戶氣息撲來。

不再多想,打算聯係係統,讓他把原身記憶傳給他,這時,有丫頭進來,打斷他的思路。

那丫頭模樣俏麗,見韓澤醒來,聲音脆生生的:“王爺醒了?”

王爺?

韓澤嘴角一翹,不動聲色的嗯了聲。

那丫頭又道:“王爺,沈世子來了。”

韓澤又嗯了聲,說道:“知道了。”

那丫頭奇怪的看了眼韓澤,韓澤看向她。

丫頭不明所以,猶疑的看著韓澤,韓澤有些不耐,現下他沒有記憶,誰知道那沈世子是人是鬼,說道:“幫我打水,我要洗漱。”

丫頭一愣,這才想到王爺剛醒,蓬頭垢麵的哪能去見客,況沈世子是王爺的貴客,也是她糊塗,見沈世子來了,便迫不及待的過來稟告王爺,想到此,她微笑著行禮:“是,奴婢這就去打水。”

待丫鬟出去,韓澤便聯係係統,“把原主記憶傳給我。”

【好的。】

韓澤還沒吸收完原身記憶,丫鬟就端著水進來了,有了記憶知道丫鬟叫疊金,原主小時候窮慣了,就喜歡金呀銀呀的,給丫鬟小廝取名都是金呀銀呀的。

疊金上前一步,預幫他洗漱,韓澤擺擺手,粗聲道:“我自己來。”

疊金退後一步,並不意外。王爺剛從鄉下來的時候,看到她們這些丫鬟就臉紅,話說不順暢,現下雖改了些,還是不習慣丫鬟近身侍候。

疊金見韓澤洗漱完畢,拿了一件絳紫色外衣給他,韓澤穿上外衣,左右瞧了瞧,一副不甚滿意的模樣,皺著眉頭:“去把父皇賞賜給我的那個鑲金腰帶拿來,還有我的金戒指,把我手上都戴滿,這手指上空蕩蕩什麼沒有,不符合我這王爺身份......”

疊金皺眉,不讚同的道:“王爺,沈小姐氣質高華,出門便是一身清淡素雅的打扮,她才思敏捷,腹有詩書,這樣的姑娘淡泊名利,想來不喜滿身金銀。”

王爺你要討好沈小姐,怎能如此俗氣,身上戴滿金子呢。

韓澤抓抓腦袋,“可,可是我喜歡......”

疊金問:“王爺還想不想娶沈小姐?”

韓澤臉色微紅。

疊金又問:“那在王爺心裡是金子重要還是沈小姐重要?”

韓澤斂眉,似乎真的在衡量誰重要。

疊金咬咬牙:“王爺,金子雖重要,可王爺已經毀了沈小姐清白,說不得她已經懷了您的子嗣,難道在王爺心裡金子還沒有子嗣重要,要是皇上知道......”

韓澤神色有些委屈,忙道:“金子和沈小姐都重要,都重要。”

疊金問道:“那還戴不戴金戒指了?”

韓澤搖頭,語氣不甘:“不戴了,沈小姐怎麼就不喜歡金子呢。”

疊金鬆口氣。

換好衣裳,韓澤去了會客廳,雖沒接收完原身的記憶,但這沈世子是何人物,在原身記憶裡處於何種角色,他卻很是清楚。

而疊金口中的沈小姐便是沈世子的妹妹。

沈世子一身白衣,豐神俊秀,麵如冠玉,端的是一副好樣貌,見到韓澤矜持的躬身行禮:“見過王爺。”

韓澤憨憨一笑:“嘉清,跟你說了彆跟我見外,咋地還要行禮?”

沈嘉清麵有隱忍,含笑道:“禮不可廢。”

韓澤嘿笑一聲,坐在椅子上:“你就是太多禮了,嘉清快坐。”

沈嘉清這才恭謹坐下,韓澤說道:“嘉清,我知道你喜歡喝茶,這茶葉還是我向我爹……我父皇討要的,你嘗嘗!”

語氣裡有著顯而易見的討好。

沈嘉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說道:“不錯,清香怡人,好茶。”

韓澤得意的一笑,昂著頭說道:“我就知道你喜歡這些東西,等會給你包點帶走......我跟你們不同,小時候家裡窮困,吃不飽穿不暖,啥都不稀罕,就喜歡那金子銀子。你和沈小姐幫了我許多,本來想給你們一些金子,可疊金說你們不喜歡這些東西,給你們金子,那是對你們的侮辱,我就奇怪了,咋有不喜歡金子的人呢,遇到你們才知道,還真有。”

沈嘉清心裡憋屈,他哪裡不喜歡金子,就等著金子周轉呢,麵上卻笑著道:“多謝王爺。”

韓澤揮揮手,“不謝,不謝,嘉清你就是太客道。”

沈嘉清淡淡一笑,他心裡一點兒不想客套,看著韓澤不經意的說道:“明雅這兩日有些吃不下飯。”

韓澤急急問道:“怎麼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沈嘉清輕輕搖頭,歎息道:“你也知道,明雅打小讀書,熟讀女誡女則,知廉恥,現下未曾成親,便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那樣的事情,雖是被人暗害,依舊覺得愧對爹娘長輩教養,以至心中鬱結,食不下咽。”

韓澤聽聞,苦惱的道:“是我的錯,我害了她,我這就進宮懇求父皇賜婚。”

沈嘉清一喜。

韓澤接著話鋒一轉:“可父皇說為我定了鎮國公之女錢香香為正妃,沈小姐品性高潔,不願奪了錢香香的位置......”

沈嘉清神色不由得一沉,憂愁的道:“明雅經此一事,日後哪還有人願意娶她,她說若嫁不出去,大不了剪了頭發,去廟裡當姑子,卻不願與錢香香爭奪你。”

韓澤感動的道:“她,她可不能出家啊。”

沈嘉清點頭,說道:“我身為哥哥,哪裡能眼睜睜看著妹妹出家呢,隻能請王爺幫忙想想辦法。”

韓澤站起來,說道:“我這就去宮裡請求父皇給我與沈小姐賜婚,反正他隻是說了要那錢香香給我當正妃,還沒下旨,應該沒問題。”

沈嘉清鬆口氣,委身一個草包王爺,本就委屈了明雅,正妃還就罷了,這草包王爺哪裡配讓明雅給他當妾?

隻要這草包王爺願意去宮裡請旨賜婚,他們家就要出一位王妃了。

韓澤去了宮裡,明正帝聽說傻兒子來了,威嚴的臉上有了些笑意,明心殿裡氣氛一鬆,他朗聲吩咐旁邊的太監:“讓那小子進來。”

韓澤大刺刺走了進去,邊走邊喊道:“爹,爹,我來看你了。”

明正帝笑著搖頭,笑罵道:“這小子,還是這麼說風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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