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這才明白了整個事情的頭尾, 也明白了為什麼她剝奪許妙妙的氣運,天道卻視而不見。原來許妙妙的所作所為,早就被天道厭棄, 隻是因為這個世界需要男女主角支撐劇情發展, 促進世界演變完整, 才不得不讓許妙妙繼續蹦躂下去。
這可是個大好消息,沒有天道庇佑的許妙妙, 完全不可能是寧錦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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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許妙妙痛的要死縮成一團的時候,許妙妙的父親許平順卻輾轉難眠。明明今天一天忙碌勞作十分辛苦,身體疲憊困意包圍,許平順卻睡不著。
他始終無法忘記今天在醫院裡,許妙妙看他時眼神中的憎恨。他老實憨厚,隻是因為相信踏踏實實的人才能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因為他蠢。許妙妙眼神中的恨意,他絕對沒有看錯。
許平順心中很難過,不知道為什麼許妙妙會這樣看他。他自問已經竭儘全力, 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而在全家人中,過得最幸福的應該就是許妙妙了。
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在家裡不用做家務,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穿,每天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學校讀書就行, 這種生活, 可比多少同村女孩都快活得多。
他有什麼地方對不住這個女兒嗎?就算是有, 也是不小心而不是故意的,如果有不滿的話許妙妙儘可以直接告訴他,為什麼要在背地裡恨他?
在他印象裡,他的大女兒許妙妙一直溫柔內向乖巧體貼,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成了這個讓他覺得陌生甚至可怕的樣子的呢?
許平順回想起女兒的變化,詫異的發現,明明有很多說不通的事情,可是他們一家人卻都好像瞎了一樣,什麼都看不見,隻覺得許妙妙越來越讓人喜愛。山村裡流傳的一些故事異聞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猛地坐起身來。
許妙妙終於從痛苦中掙脫出來,發現自己滿身都是汗水,連棉被裡麵都被打濕了一大片。她捂著還隱隱作痛的心口,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今天去醫院本來是想要檢查心臟的,可是因為那幾個護士的煽風點火,許平順竟然打了她。許妙妙一怒之下,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讓很多不知情的群眾指著追出來的許平順很是批評了一番,說當父母的怎麼也不能打小孩,更何況還是個這麼漂亮乖巧的女兒。
許平順冷靜下來之後,也有點後悔,他嘴笨不會哄人,隻能拉著許妙妙回去檢查。檢查結果是許妙妙身體健康,沒有什麼疾病。
可是現在怎麼又再次發作,而且比上次還厲害得多?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許妙妙照例去堂屋吃早飯,準備吃晚飯就去上學。許平順也已經起床,坐在屋子裡抽煙。看見許妙妙進來,他磕了磕煙袋頭,隨口說了一句:“妙妙,你啥時候給爹做雙鞋墊吧。”
許妙妙一夜都沒睡好,眼圈發青,心情也不好,聽了隻是擠出了一個微笑:“爸,幾毛錢一雙的鞋墊,你去買幾雙不行了?”
許平順看了她一眼,吧嗒吧嗒地繼續抽煙,沒有再說什麼。
當初大女兒還小的時候,就很孝順,知道心疼爹娘辛苦,小小年紀就學著做活。她力氣小,乾不了重活,就跟著奶奶學點針線活,家裡縫縫補補都能幫上忙,一點點年紀就能做鞋墊給長輩,村裡誰不誇她懂事?
可是自從那次妙妙出了意外昏迷醒來之後,她就慢慢變了。
原來勤快能乾的女兒,變得不愛乾活了,可是在讀書寫字上卻好像突然開了竅,而且從以前的內向寡言,變得口齒伶俐、能說會道起來。
許平順看著許妙妙自顧自盛飯吃飯的樣子,眼神陰沉。
許妙妙卻根本沒有把許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接連兩次心口絞痛,按說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運氣最好,不應該遇到這種毫無緣由的磨難才對。
難道跟寧錦有關係?
許妙妙想起自己第一次心口疼,是因為在心中想著讓寧錦出事,而第二次心口疼,卻是在跟厲南偃發生衝突的晚上。寧錦不是據說能算命嗎?難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暗中算計了自己?
想到這裡,許妙妙心中不由有些恐懼。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說明寧錦有威脅到她的能力?
許妙妙心裡有事,根本就沒有注意許平順的表情,吃完飯隨口招呼了一句,就騎著自行車去了三中。
寧錦剛到教室,就看見許妙妙從後門走了進來,定睛一看,果然發現許妙妙額頭上的氣運變化巨大。
以前許妙妙的氣運堂皇明亮衝天而起,可是現在卻縮水了差不多三分之一,雖然仍舊明亮耀眼,但氣勢卻明顯削弱了不少。
寧錦勾唇一笑,許妙妙就皺了皺眉:“你笑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