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微弱的路燈光芒,厲南偃看見了寧錦的表情,敏銳地理解了寧錦的意思:“小錦,你不是要告訴我,他真的是被人控製了吧?”
“林嘉譽有特殊能力。”寧錦沒有詳細說,“他一直以為厲家集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在麵臨失去厲家集團的危險時,自然會選擇鋌而走險。”
厲南偃震驚了,他隱約察覺到寧錦身上有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卻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也有這種非凡的能力。
“所以,要不要去救他?”寧錦問他。
“小錦是怎麼想的?”厲南偃一直是個果決的人,這一次卻難得地猶豫了起來。
他不喜歡厲峻行,可是也不想讓厲峻行被一個仇恨自己的小人控製。
“我想去京城一趟,我感覺這一次我會有很大的收獲。”寧錦並不隱瞞厲南偃。
厲南偃握住了她的手:“小錦,你……為什麼這麼好……”她是害怕自己下不來台,才用自己做理由來幫他吧?
“真的是為了我自己。”寧錦笑了,“你不想見他的話,我自己去就行了。”
厲南偃斷然拒絕:“你是為了我才出手,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第二天,寧錦和厲南偃就向老師請了假,理由是厲南偃的一個長輩重病,要去京城看看。
李秘書聽說了他們的決定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尤其是看著厲南偃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熱情。不管怎麼說都是血濃於水啊,少爺看起來那麼恨厲先生,可是一旦聽說厲先生有危險,還是選擇了要去救他。
“你手下應該還有不少人吧?”寧錦坐在車子後座,對李秘書說,“如果有人手的話,就挑選一個機靈的,去省會找許妙妙。”
李秘書知道許妙妙。厲峻行在林嘉譽身邊的人,把林嘉譽和許妙妙、談舒遠三人之間的狗血關係說的很詳細。他對許妙妙的名字印象因此十分深刻。
但是為什麼要找許妙妙?
“林嘉譽現在很憎恨許妙妙,你知道嗎?”
李秘書茫然搖頭,他現在隻關心厲峻行的事情,根本沒有抽時間去關注許妙妙和林嘉譽的風月情仇。
“不知道也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林嘉譽恨許妙妙,恨到要她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寧錦在滬市見到許妙妙和談舒遠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林嘉譽派人將他們兩個的照片四處張貼,他們兩個被逼得無處容身的場景。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林嘉譽的人也已經將照片貼到許妙妙學校公告欄裡了。
“許妙妙也會對林嘉譽恨之入骨,恨不得寢其皮抽其骨。”
“你讓人去告訴許妙妙,林嘉譽已經成功成為了厲家集團的繼承人,馬上就要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了。而這一切,都是他用邪異手段得到的。”
李秘書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寧錦卻不再解釋。這其中的事情太複雜了,她不過是想要利用許妙妙的詛咒能力罷了,說那麼多**的事情也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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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妙妙縮在談舒遠的房間裡,根本不敢去學校。她一想起今天上午在學校公告欄裡張貼的那些照片和說明,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和這個世界任何人見麵。
談舒遠把她按在車頭上用力吻下去的照片雖然不是特彆清晰,但也足夠讓認識許妙妙的同學看清楚他們的臉。更彆說照片邊上還貼著說明,說許妙妙和談舒遠已經上了床,還附上了許妙妙脖子上斑斑點點的紅痕為證。
當初許妙妙轉學到這裡,就是談舒遠帶她來辦的手續。平時談舒遠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出差,就會親自開車到學校門口接她回家,許妙妙的很多同學都知道這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是許妙妙的親舅舅,很多女生還很羨慕許妙妙的舅舅對她這麼好。
這些羨慕在看見公告欄上的照片時,就全都變成了厭惡,所有人看著許妙妙的眼神都充滿了嫌棄,仿佛她就是一團垃圾,一隻地溝裡跑出來的老鼠一樣。
許妙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人群中擠出來的,要不是談舒遠把她拉到車裡,她早就跑到馬路上被車撞了。
回到家裡,許妙妙就撲在床上痛哭起來。談舒遠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臉都白了,萬分後悔,跪在許妙妙麵前反複打自己耳光,罵自己,但都於事無補。
談舒遠冷靜下來,想到這件事隻能是林嘉譽做的,就試圖用仇恨來鼓勵許妙妙:“妙妙,我知道都是我不對,但是林嘉譽這麼做,就是希望你崩潰,毀了你一生,我們不能讓他如願!”
“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好不好?”
許妙妙哭了一個下午,不肯去學校。談舒遠親自給她做飯,小心翼翼地照顧她。許妙妙剛好了一點點,談舒遠就接到了來自老家的電話。
許妙妙的爸爸在電話裡氣急敗壞地質問他,是不是對許妙妙做了那種禽獸的事情,告訴他有人寄來了一封信,信封裡是談舒遠親吻許妙妙的照片,還說兩個人已經發生了關係。
農村的信很多都是當眾拆開的,尤其是信封裡明顯有照片的時候,很多好奇的鄰居都會湊過來等著看照片。結果許爸爸往外一倒,掉出來的全都是談舒遠和許妙妙親吻的照片!
“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把妙妙交給你照顧,不是讓你糟蹋她的!她是你的親外甥女啊,你怎麼下得了手!”許爸爸氣得都快要暈倒了。
他在電話裡讓許妙妙等著,說他會儘快來省城把她帶回家,給她找個人嫁了,不讓她在外麵丟人現眼傷風敗俗。
許妙妙聽著許爸爸滿口的辱罵,一下子暈了過去。
恍惚中,許妙妙看見了自己一個和現在截然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