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初吻是我嗎?(2 / 2)

時千原本失了焦距的眸子,在聽到這聲呼喊後,立刻變得清明,她仰頭看著抱著小寶直直朝她跑過來的男人,訝異了幾分,踩著小步迎了上來,見他額角出了許多的汗,忍不住拿起手帕來幫他擦,“在找我嗎?”

唐禦抿著唇沒有說話,但他不說,時千也知道,她替他擦完汗,伸手想要從他手裡接過小寶,他避開,道:“月子期間要避免拿重物,包括抱孩子。”

時千知道他寵自己,這段時間他是什麼都不讓她乾,完全把她給慣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唐禦補充道:“還有,月子期間避免外出,避免吹風,你……”他單手抱著小寶,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遮在她腦袋上,“你乾什麼去了?嗯?怎麼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若是落下頭疼的毛病怎麼辦?”

時千揪著衣服兩邊,擋住風吹,想要解釋,唐禦卻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將他往大院的方向帶,“回家再說。”

他攥得很緊,像是很怕失去她,時千偏著頭,邊走邊看著他,如果她猜測沒錯的話,他其實很怕死吧?尤其她生了小寶後。

到了家,唐禦直接將她帶至床邊,時千自覺躺床上後,示意他將小寶也給放在床上,他依言照做後,她拉住他的手,緩緩開口道:“我剛才給家裡打電話,電話是我爸接的,我再三確認過了,我們家隻有我這一個女兒,所以,很有可能‘慕小年’隻是長得跟我相似罷了……”

唐禦沉默了半秒,而後嗯了聲,因為他在懷疑,如果當真沒有血緣關係,能長得跟時千一模一樣嗎?但其實時千也在懷疑,可她還是實話實說了,畢竟,唐禦是她的老公,任何事她都不想瞞著他,她轉而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慕小年’?”

唐禦猶豫了下,說道:“上頭的意思是想要立刻處決。”

時千知道他之所以沒這麼做,肯定是有所顧忌,“因為我嗎?還是其中牽扯甚廣,你想都審問出來再……”

唐禦沒有說話,因為在醫院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想讓她死了,隻是當時時千才生產完,所以他才不想讓她受驚嚇罷了,而今晚,就是她執行死刑的日子,隻是,他如何能告訴時千?他不相信,她會那麼相信她爸說的話,“你安心休想。”

他轉移話題的目旳,無非是不想說罷了,時千便不再問,畢竟她爸都說了,他們家就她這一個孩子了,更何況,“慕小年”當初還妄圖逼她殺死自己親生的孩子!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她的親生姐姐,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反正她不是真的時千!

她嗯了聲,拉了拉他的手,將他寬大的手握住,說道:“你暈倒了。”

唐禦不自覺緊了下握著她手的手,是,他暈倒了,一次比一次嚴重,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再暈倒,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時千一瞬不瞬看著他說道:“老公你抱抱我好嗎?”

唐禦聽著這句話,柔情的看著她,繼而緩緩傾身抱住她,而後與之相擁吻。

夫妻之間最為默契的就是,你不說,我也知道。

唐禦明知時千在擔心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他親吻過後,貼著她的唇瓣說道:“千千,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了你跟小寶挺下去。”

時千收緊了手臂,嗯了聲,丁香小舌靈巧的探入他的口中……

深夜,夫妻二人相擁睡得正香,外麵傳來敲門聲。

時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唐禦親吻了下她的嘴角,迷離著眼睛鬆開她道:“你繼續睡,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時千嗯了聲,見他掀開被子,起床穿鞋,而後在臨走的時候,幫她掖被角,唇角不覺噙著一抹甜蜜的笑意。

唐禦去開門,見門外站著宋陽,模樣很是著急,問,“發生什麼事了?”

宋陽說道:“‘慕小年’自殺了!”

時千依稀聽到自殺兩個字的時候,胸口不自覺震了下,她說,那個自稱自己姐姐的女人……自殺了?

就在她懵然的時候,唐禦推開宋陽立刻跑了出去。

衛生所內,奄奄一息的“慕小年”見唐禦及時趕來,緩緩抬起自己的手來,像是想讓他靠近自己。

唐禦走至病床邊,冷眼看著她,問道:“誰做的?”

“慕小年”笑著將手落下,“我自己做的,反正早晚我也不過一個死字。”

唐禦說道:“你嘴唇泛紫,明顯是被人下毒了,你入牢半月有餘,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自殺?誰做的?!”

“慕小年”咯咯笑著,笑聲很是虛無縹緲,她閉了閉眼睛,朝他身後看去,“我這個當姐姐的都要死了,某人都不說來看我最後一個人,真真是人心涼薄呢,嗬嗬。”

唐禦說道:“千千給家裡打過電話了,她父親說,時家隻有她一個女兒!”

“慕小年”聽聞,眸中泛起點點濕意,“時家……隻有她一個女兒,好哇,敢情我生下來就是被他……”

她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咳嗽了聲,嘴角開始溢出鮮血來,儘管她不想自己在最後關頭在唐禦麵前這般狼狽,但她卻沒有力氣來擦拭自己的嘴角。

她緩和了許久的情緒,而後眼睜睜看著唐禦,呼吸微微變得粗重,道:“我是恨時千,但,我卻更加羨慕她,羨慕她從小能在爸媽的身邊被嗬護長大,羨慕你能這麼喜歡她,如果不是因為我身上背了太多的罪名,我肯定會好好跟她搶上一搶……”

唐禦偏過頭去,明顯不想聽她說這些,漸漸地,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不堪,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加明顯,她虛弱異常,卻還是用儘最後的力氣道:“其實,真正的慕小年,她並沒有死,她被我藏,藏在……”

唐禦聽聞,驀地看向她,她小聲說道:“我靠近我一些,我小聲跟你說。”

唐禦鐵青著臉,明顯是不想這麼做,“慕小年”用力緊攥著床單,像是在默默地與死神作鬥爭,“我的時間不多了。”

唐禦看著她逐漸變得透明的臉色,咬了咬牙,逐漸俯身,“慕小年”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勾唇笑著說道:“她被我藏在了那片廢墟下麵,你們炸掉了兵工廠,卻不知道,其實下麵還有個地牢……”

唐禦聽此,立刻就要直起身來,卻恰好被“慕小年”的唇瓣擦過臉頰,他猩紅著眼瞪著她,“你……”

他嫌棄又厭惡的擦著自己的臉,身旁站著的眾人趕緊將視線移開,佯裝看不見!

“慕小年”奸計被得逞,哈哈笑著,最後卻笑出了血淚來,“我就要死了,而你身中情蠱,不久也會隨我而來,說到底,最後我還是贏了的,對吧?”她血紅著眼睛看向唐禦,一直一直笑著,笑得七竅開始流血,最後睜著眼死去……

時千並沒有去看死掉的“慕小年”,因為她要坐月子,再加上夜晚外麵的風太大。

唐禦回家以後就開始洗臉,瘋狂的洗臉,像是要把他的那層皮給搓掉似的,她不懂為什麼,卻也沒有問,因為她在他最後脫衣睡覺得時候,看見他的衣服上沾著血,當時,不知為何,看著那抹血色,她的心咯噔了下,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死了?

後來,安會長和安夫人帶人來了部隊,說是要將那個女人的屍體接走。

時千背著唐禦,偷偷去找了安夫人,當時她才見過那個女人的屍體,正站在一棵樹下強忍著眼淚,“安夫人。”

方茹聽到她的聲音,快速眨了眨眼睛,仰頭看了眼天空,轉過身來,看著她這張同方凝一模一樣的臉,說道:“好久不見。”

時千點頭,“是好久不見。”

方茹說道:“聽說你才生產過,剛出月子了?”

時千搖頭,“還沒,但我有太多的疑問想問你。”

方茹知道她來的目的,畢竟,方凝都已經死了,她說道:“關於方凝的事……”

時千訝異了下,問道:“她叫方凝?”竟然跟安夫人同姓。

方茹點頭道:“她是我哥的養女,當初我哥從山匪手裡將她搶走的……”

時千問道:“山匪?她為什麼會在山匪手裡?你哥不是她親生的父親?”

突然的,好似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方茹搖頭,“不是,但至於那些山匪是從哪裡把她搶來的,我並不知道。”

時千緊攥著手心,這麼說的話,她就很有可能是她親生的姐姐?那為什麼時傲會不認她?

她跳過這個問題,問,“之後呢?她為什麼會變成後來這樣?還被唐禦……追殺?”

方茹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她幫會長辦事,後來,她突然就消失了,這次她再次出現,已經時隔八年之久……”

她微紅著眼道:“這次她一出現我就知道她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你男人、宋陽,國慶,所有人都在調查有關於她的事……”

時千猜測她應該一直在瞞著唐禦他們這一切,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集中調查了,她沉默了很久,轉而問道:“安媛怎麼樣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聽她提起安媛,方茹的眼立刻就紅了,“佟家始終瞧不上她,一直在想方設法逼她跟國慶離婚,他倆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她公婆給接走了,安媛每日想著孩子以淚洗麵,她再這麼下去,早晚……”

時千見她搖著頭掩麵哭著,忍不住心生同情,她歎息了聲,道:“安媛的性子那麼傲,她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屈服的,加之,我表哥愛她至深,我相信不管怎樣,有他陪著,她是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尋死覓活的!”

方茹點點頭說道:“我也這麼想的,但,天底下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會長的身份你清楚,他這人雖然看著不好招惹,但對媛兒是極為寵愛的,我從小也慣著她,可以說,她活這麼大,從未吃過苦頭,可如今,她跟國慶在一起,卻因她婆家受儘折磨,我這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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