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中果然有人,在河神像前的空地上升著一個火堆,橘色溫暖的火光跳躍著,在這暴雨雷霆壓迫中顯出難得的靜謐和溫暖來,有五個年輕男女圍繞著火堆而坐,身上衣衫多有打濕之處,頗為有些狼狽。
隨著玄淵進廟,這三男兩女五個人都抬頭朝著玄淵看來,眼中微帶一絲警惕,這也是正常的,暴雨破廟中遇到陌生人,稍稍警惕也是正常,畢竟江湖中人並不是全都是為善。
玄淵有真氣抵禦暴雨,身上玄色衣衫隻下擺上稍濕,沾了點雨水,而腳尖雖然沾了點泥濘,卻依舊算是整潔。再加上寧雲澤外貌俊逸不凡,賣相是極好的,這五人微微警惕後,竟然緩和了神情。
玄淵心頭嗤笑一聲,忍不住微微搖頭,這五人隻怕是才出門曆練的年輕人,警惕心不強,還隻會以貌取人,見著寧雲澤相貌好,就渾然不知道警戒了。
真是,有點傻。
神情平淡的朝這五人微微頷首,玄淵也不說話,自顧自在河神廟中的一個角落裡清理出一塊空地來,然後從廟中尋了些破破爛爛的板凳、桌子等家具,將它們拆成木條架起了一個木堆。
背對著五人坐下,玄淵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個摩擦,先天真氣激蕩出來,一點火星便從他指尖落到了木頭搭成的木堆中,頃刻間就將這些木頭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火堆。
“師兄,你可認識此人?他看起來好像半點沒有被暴雨淋到誒,可他也不像帶了傘和蓑衣的樣子。”五人中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小聲說道。
被她問道的英俊年輕男子微一沉吟,然後緩緩搖頭:“我沒有見過此人,應該不是什麼出名的門派弟子。”
“師妹,我看這個人應該是進廟之前把傘或者蓑衣丟到了外麵,他哪有那樣的實力在如此暴雨中保得衣衫不濕。”另外一個長相有些刻薄的男子湊到了容貌俏麗的女子旁,語氣微帶討好的說道。
這話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麵容俏麗的女子稍稍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可能吧……”她還是覺得此人風姿不俗,隻怕身上另有玄妙之處。
玄淵耳尖微動,這五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已經聽到了耳中,玄淵搖頭一笑,覺得這五人真的青澀得多,隻怕才出門曆練沒多久,真是年輕氣盛。
對於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為沒有什麼必要去聯係交際,玄淵的態度很是淡然,沒有去結實的打算。
“宿主,他們好像是蜀山劍派的弟子啊,那兩個女弟子……好像都是蕭昇的紅顏知己來著。”在玄淵失笑時,0617微帶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
玄淵默了默,他怎麼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和蕭昇的紅顏知己很是有緣呢?
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意來,玄淵微微搖頭:“無妨,既然與我們無關,就用不著多加關注。”不管這些人和蕭昇將有怎樣的接觸和糾纏,都跟他沒有關係。
寧雲澤留下的心願和任務中,並沒有有關於她們的內容。
在暴雨中趕了不短時間的路,此時已經是夜晚了,玄淵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用油紙仔細包著的紙包來,將其中的乾糧架在火堆上加熱,雖然玄淵真氣鼓蕩沒讓它們被雨淋濕,但確實變得又冷又硬了。
橘紅的溫暖火光跳躍著,等這些大餅饅頭被烤的酥軟溫熱了,玄淵才慢條斯理的將饅頭撕成一片片的喂進嘴裡,填飽肚子。
這方世界的武者因為習練武功,有內力護體,確實比普通人抗餓一些,尤其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一兩日不進食也是不影響的,不過他們到底做不到完全辟穀,該用膳還是得用。
玄淵吃了一個烤得金黃酥脆的大餅後,舒了口氣,又將腰間掛著的水囊取了下來喝了口清水,方才舒舒服服的在火堆邊烤火,在這種暴雨雷霆交加的日子裡,能夠在火堆旁烤火真是舒服。
“咕咕……”就在玄淵愜意舒服時,在他背後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咕聲,那是肚子空空發出的聲音。
在玄淵飽腹的情況下,這聲音聽來分外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