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 玄淵除了早朝, 便是在禦書房中熟悉政務,而他之前派遣出去尋找0617列出來的人才的暗衛們也已經回來了, 所有0617列出來的人才都已經找了回來。
而在得知將他們聚集而來的人是大慶朝的帝王後,這些人再也沒有反抗的想法,反而覺得榮幸異常,極為興奮的開始為玄淵辦事。
這些人各有安排,已經像是播撒下去的種子一般撒到該生長的地方去了, 此時他們還隻是剛發芽,但總有一天,這些不起眼、無人知曉的種子, 會成長成參天大樹。
玄淵之前已經下了聖旨,將承諾給顧文清的世子之位給他了,作為侯府世子,顧文清總算有入朝為官的資格了。
否則以他父親對他的刻薄,他此前不曾無人照料,無法參加科舉,他父親又不替他謀官身, 他就是再也才華,也被蹉跎儘了,隻能在府中空虛度日。
不管顧文清在得到世子之位後是怎樣處理與府中的關係,反正在玄淵聖旨下了不出三日後,他便以侯府世子的身份入朝,成為戶部一名七品小官。
雖然官位不高, 但戶部掌管天下銀糧,權力不小,尤其是現在朝中不管是賑災還是與大秦的交戰,都需要戶部撥糧,戶部官員如今在朝中頗有些聲勢。
而戶部官員中,沈家一係的官員所占的比例是最少的,沈家到底是武將世家,還是在軍隊中勢力最大,而文官隊伍中,確實有人投身沈家,但大多是混得不得誌的,數量並不多。
入朝後,顧文清便將之前他嘔心瀝血寫就的策論呈遞了上來。這份策論確實言之有物,玄淵下令戶部按之施行,順便提了提顧文清的官位,將他提到了五品。
“陛下……”這一日玄淵用過膳後,本打算午睡片刻再繼續處理政務,大太監不知道從下麵跑腿的小太監那裡接到了什麼消息,走回到玄淵身旁時麵有難色,像是有話難以啟齒的模樣。
“什麼事情,儘管直言便是。”玄淵瞥了身旁侍立的大太監一眼,微微皺眉。能在帝王身邊服侍良久,他眼力見絕對不差,露出這副模樣來,隻怕事情不簡單。
可是玄淵仔細想想,最近幾日不該有什麼事情發生才是,與大秦的仗一直在打,小勝小敗皆有,而目前是大慶朝是占了上風,秦家軍並非吃素的。
至於賑災之事,玄淵加大力度施行顧文清策論中的法子後頗有奇效,如今黃河決堤之處已然修繕完畢,災民也妥善安置了不少,並未因黃河水患而起民怨。
玄淵左思右想,還真想不出來什麼事情能讓這大太監露出這般模樣來,好像他說錯一句話就會引來他的雷霆怒火一般。
“之前陛下不是下令說元貴妃隨時可以去偏殿見陛下替身與柔嬪的嗎?今日早晨,元貴妃來看他們了,發生了一點……小衝突。”大太監滿臉尷尬和賠笑的說道,一邊說一邊不由去覷玄淵的臉色。
玄淵微微皺眉:“元貴妃?她不是稱病麼?怎麼,她惹出了什麼亂子來?”似是想到了什麼,玄淵眉頭微皺,“宴君賢沒受傷吧?”
大太監微微搖頭:“陛下的意思我們是明白的,元貴妃有些太激動了,我們是不敢讓她靠近那位的,但柔嬪娘娘,卻不太好。”
“宴君賢沒事就行了。”玄淵語氣淡漠的回了一句,他就怕沈霄月一時想不開動手殺了宴君賢或者是……咳咳,對宴君賢的子孫根做出了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
若是那樣,宴君賢怎麼留下子嗣,這大慶朝的江山又該交托給何人?所以宴君賢的安危,還是要保證的,不可有失。
至於李茗雪如何,與他何乾?本來原主留下的心願中,就有報複李茗雪這一條。
雖然說玄淵本身不欲與女子計較什麼,除了讓李茗雪與宴君賢相看相厭並沒有乾涉什麼,但本質上,他對李茗雪如何也是不怎麼關注的。
不過,能夠讓大太監露出這幅模樣來,隻怕這衝突不小,玄淵皺了皺眉還是決定暫緩午睡,先去偏殿看看他們到底鬨成了什麼模樣:“罷了,去看看他們鬨成什麼模樣。”
玄淵起身大步朝著偏殿而去,本來政務已經熟悉得差不多了,玄淵最近心情還算不錯,但沒想到朝堂風平浪靜,後宮卻起了波瀾,如今看來,還是要早日將沈霄月打發離開宮廷。
對宴君賢的所作所為,玄淵固然是心有不喜,但對沈霄月本來的悲慘遭遇,除了些許憐憫之外,玄淵並無動容。會落得那般地步,與沈家本身攬權的逾越、沈霄月自己的愚蠢是脫不開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