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替身16(2 / 2)

進了偏殿後,玄淵就見房間中摔了滿地的碎瓷,他眉頭皺了起來,環視殿中一圈,沒有見到沈霄月,估計是已經離開了,而宴君賢依舊被鐵鏈束縛在內室中。

“李茗雪呢?”玄淵眉頭緊皺,開口語氣冷冽的問了一句。

像木頭一樣守在殿中的兩個暗衛出身的宮女一福身道:“柔嬪娘娘受了些傷,如今正在被太醫診斷。”

玄淵雖然下令說宴君賢和李茗雪的起居都要靠自己的雙手,旁人不得相助,但也沒刻薄到他們受了傷、生了病還不請太醫的地步,此時他微一頷首,隨口問:“傷勢如何?”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後方才答道:“柔嬪娘娘隻是傷了臉,其他地方倒是無事的。”

墨黑眼瞳中極快的劃過一縷幽暗,玄淵的眉心蹙起:“沈霄月毀了李茗雪的容貌?”

對女子而言,外表更甚於生命,以往修真界那些女修,打架鬥法時誰敢傷了她們的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沈霄月毀了李茗雪的容貌,不管原因為何,都有些太過惡毒。

彆說現在一切都沒發生,就是在原本的劇情中,對付沈家和沈霄月的人也是宴君賢,李茗雪從沒插過手,甚至連背後的推波助瀾和煽風點火都沒有。

從這一點上來說,做出毀人容貌這種事情的沈霄月才對不起李茗雪,就算她心裡有怒有仇,大可以衝著宴君賢去——雖然在宴君賢留下子嗣之前他並不會讓人傷害宴君賢,可沈霄月也不該遷怒旁人。

宴君賢是虧欠沈霄月的,可李茗雪……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並沒有對不起沈霄月什麼。畢竟,沈霄月和李茗雪,都隻是宴君賢的妃嬪罷了,不是麼?

“元貴妃想來是病得有些糊塗了,讓她安生待在棲鳳閣,無事便不要出來了。”玄淵微一皺眉,擔心沈霄月還會來找宴君賢和李茗雪的麻煩,乾脆就將她禁足在棲鳳閣了。

如今的情況,沈霄月要麼乾脆利落的離宮,要麼就待在棲鳳閣不要隨意出來了,今日她鬨的這一出,打消了玄淵對沈霄月最後的一絲憐憫,所謂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沈霄月要作死,就任由她去。

就算讓沈霄月幸福一生的任務完不成也無所謂的,玄淵本來就不算太在乎這個。

“讓太醫好生給李茗雪診治,不必顧忌什麼,也無需舍不得,儘量治好她的傷。”玄淵吩咐了一句,就大步朝內室宴君賢所在之處走去,他與李茗雪並無關係,除了安排太醫給她診治,也沒必要去探望她。

進了內室後,玄淵就見宴君賢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他如今十分狼狽,頭發散亂、胡須滿麵,身上更是隱隱散發著酸味,李茗雪雖隻是小官之女,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是照顧不好宴君賢的。

“李茗雪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受你連累,你對沈霄月做的惡,最後承擔這些的卻是旁人。”玄淵神情淡漠的站在宴君賢五步之外,“宴君賢,你至今仍舊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嗎?”

對付沈家不是錯,可是利用、欺騙一個女子,對沈家下手太過,就是錯漏了,宴君賢如果行事不是這麼不容情,也行事情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既然李茗雪受傷暫時無法照料你,你就靠自己吧,日常起居都要你親自去做。”玄淵淡淡看了宴君賢一眼,已經懶得再理會他什麼,轉身就想離開。

在玄淵邁開步子後,身後傳來宴君賢嗓音沙啞低沉的詢問:“她……柔嬪,她沒事吧?”

“臉被沈霄月毀了。”玄淵語氣平淡的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偏殿,等站在烈日之下,在正午的炎熱中,玄淵突的歎了口氣,“0617,這人世間的因果善惡、是非輪回,果真是難以悟透。”

就想宴君賢、李茗雪和沈霄月三人之間的糾纏,誰是善、誰是惡,誰是罪有應得,誰是無辜,都難以分清。他們之間的因果報應,糾葛恩怨,玄淵這個局外人,真的分不清誰對誰錯。

0617有些茫然又有點不解:“宿主,我們要想這麼多嗎?”它想了想,就小聲說道,“不管誰對誰錯,都是旁人的事情,宿主以你自己的看法為準就好了啊。”

玄淵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仿佛撥雲見霧一般豁然開朗,他郎笑出聲,墨黑眼眸中露出些許恣意和通透:“是了,世事複雜千變,當以‘我’為主才是。正邪善惡,存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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