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波的話讓遲智精神一振:“你早說啊!”他仰起頭,目光落在了那根高高豎立的升旗杆的頂端,“如果是頭發的話,纏在升旗杆上是不起眼的。”這升旗杆很高,而且上麵也有繩索,如果杆子上纏了頭發,不細看……不,細看也不一定發現得了。
幾人一起仰頭看向了升旗杆的最上端,此時都八點多快九點了,就算今晚的月光再怎麼明亮也不可能讓他們大晚上的看得比白天更清楚,更何況那升旗杆幾十米高,目標又小,哪裡是能夠輕易看到的?
郝明俊撓了撓頭:“我看不到誒,算了,要不我們直接檢查這根升旗杆。”
“幾十米高,你以為你是猴子能爬上去啊!”馮亞梅對這個糙貨的話很是無語,忍不住撇了撇嘴微帶譏諷的刺了一句。
濃眉大眼的郝明俊滿臉茫然和不解:“我沒說我要爬上去啊。”他指了指升旗杆,“想辦法把他折斷不就好了?反正這裡否廢棄了,也沒人管我們是不是破壞公物。”
馮亞梅:…………是哦,為什麼我就想著要爬上去呢?
就在馮亞梅愣神間,郝明俊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屁顛屁顛(誤)的跑到了玄淵麵前:“我們好像找到了一個節點,但是要破壞它有點困難,能不能幫幫我們?你既然要看戲的話,我們被難在這裡可沒有什麼看頭了。”
陸小柒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了過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居然對自己被人看戲的事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看上去居然還蜜汁高興,甚至把這當做借口請人幫忙?
這個境界……有點高明啊。
玄淵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郝明俊一眼,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隻是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幫你們呢?”他長眉微挑,眉宇間帶出幾分淡漠而平淡的笑意來。
郝明俊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是覺得,既然你都明說了是要看戲的,那肯定是希望戲越演越好才是。最重要的是……”他撓了撓頭,真的是誠實得一批,“反正就是開口求一下嘛,又不掉塊肉。”
對於這麼坦然豁達的郝明俊,玄淵原本清冷淡漠的麵容上不由染上了幾分由衷的笑意:“也罷,我就幫你們一把。”
玄淵也覺得,他們幾個人能夠把這件事情的真相解開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是他們自己作死,但怎麼看他們也都付出了代價。當然,最重要的是,玄淵覺得郝明俊的性格挺有意思的,也不計較隨手幫他一把。
陸小柒崇拜的看了郝明俊一眼,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招的感覺呢,嗯,如果以後她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經曆更多的事情,她是不是也能夠變得更像人類呢?主神發來的通知,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微薄的唇微勾,玄淵就隨意的站在升旗台下,距離那根升旗杆挺遠,他屈指輕輕一彈,一道劍氣便激蕩而出,直接若利刃般割過鐵製的長杆,將這根升旗杆從距離地麵半米左右的地方砍斷。
砰!
高高的升旗杆直接垂直砸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重重的響聲。鐵杆斷口處一片光滑整齊,切麵非常均勻,足以想見切斷這根升旗杆的劍氣是多麼恐怖,而這道劍氣,卻隻是玄淵不甚在意的隨手為之。
“果然在旗杆頂端。”當旗杆垂直傾倒了下來後,遲智第一個靠近了過去,他也不敢貿然靠近,隻是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仔細的看了幾眼後確定了,在旗杆的最上端,確實細細的纏繞著一條枯黑的辮子。
那辮子是由枯黑又蒼涼的頭發細細編成的,光是看上去就有一股淒厲的寒意撲麵而來,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惡意和恨意,滿滿的都是墮落的黑暗與可怖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