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隨著玄淵的話,之前隻是在他頭頂不斷聚集,但卻遲遲沒有降落下來的雷霆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一道足有蟒蛇般粗細的紫色雷霆頓時從烏雲中探了出來,直直朝著站在巨石之上的玄淵劈了過來,來勢驚人,威勢浩大。
“該死!怎麼會這麼巧有人渡劫!”
後山一道如銀練般的瀑布後,卻是彆有一番天地,若是修士不曾細細查探過連綿數十裡的丹峰後山,隻怕也想不到在後山一道看似普通的瀑布後竟然有個十分隱蔽的山洞。
這山洞被瀑布的不斷傾瀉而下的水流聲響和濃鬱的水汽遮擋住,若是修士不細細用神識一寸寸查探,隻怕絕對發現不了,更不會想到這裡還會彆有洞天。但丹峰連綿數十裡,像這等還未開發出來的後山,又有哪個修士會有興趣來探查,自然是不清楚此處竟彆有天地。
此時在這道瀑布後麵的山洞中,便盤膝坐著一個俊美高大的男子,他五官輪廓分明,劍眉星目,高鼻薄唇,極為俊美,隻是眉宇間帶著幾分陰厲和狠辣,墨黑眼眸中更是猶如深淵般一片冷然幽暗,帶著幾分妖異的俊美。
這個人盤膝坐在山洞最深處,身上所穿的黑色帶火紅色紋路的長袍破破爛爛,多有被利器劃破或是被烈火灼燒過的痕跡,衣袍上破洞和撕裂的痕跡極多,其上還沾著不少鮮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僅僅是此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他頭上束發的玉冠早已經不知所蹤,一頭漆黑長發披散了下來,沾著些許血液貼在他俊美白皙的臉龐上,血漬清晰,看著十分明顯;而在他頭發的發梢處還能發現卷曲的痕跡,明顯被火焰灼燒過,殘留下了痕跡。
隻看這讓無比狼狽的外表和身上衣袍頭發殘留的痕跡便知道,他必定是經過了一場極為險惡的戰鬥才狼狽逃於此地的。此時他麵目微微扭曲,咬牙切齒的透過山洞口不斷傾瀉而下的水流往外看去,似乎看到了外麵那厚沉的雷雲和劫雷。
“難道本座今日便要喪命於此?為何會有人正好於此時突破進階?怎麼可能這麼巧,本座今日才從逃來這裡潛伏下來,天行宮立刻便有修士渡劫,莫非真是天要絕本座?”端坐於山洞中的俊美高大男子微帶幾分咬牙切齒的說著。
這個人自然便是墨桀,在魔道紛爭動蕩之時,他的封絕宮被攻破,自身也被數名元嬰期修士圍攻。仗著功法厲害和寶物眾多,心性果決狠辣的墨桀拚死從那些魔道大能的圍攻中逃了出來。
為求一線生機,墨桀沒有選擇繼續留在魔道的範圍內,反而是甘冒奇險,在重傷遠遁後悄然潛入了天行宮附近,準備在正道地盤內尋覓地方療傷,等待日後有東山再起之日,能重回魔道報仇。
選擇天行宮,是墨桀慎重、認真考慮過後的結果,天行宮在正道數個門派中實力不高不低,既不顯眼也不孱弱,屬於較為普通的一個門派,而且天行宮傳承眾多,門下弟子數量遠超其他幾派,正是適合躲藏。
墨桀認為自己躲在天行宮,隻要能瞞過天行宮之人的耳目,自然不會被魔道中人發現。原本他是計劃得好好的,可是誰能曉得事情會趕不上變化,天行宮各處條件都非常符合,可墨桀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正好碰到有人進階!
這天地間引起的雷劫會直接影響這方天地的靈氣,他本就重傷,在這等情況下隻怕難以完美隱藏氣息,倒有幾分可能被人發現。
“現在趁著雷劫降下時逃走?”墨桀低眉垂眸,沉吟一番後卻又徐徐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法子,“不妥,正處於雷劫劈擊之時,天地靈氣動蕩難安,此時趁亂離去反而會泄露自身氣息。”
眉心微鎖,墨桀滿臉沉鬱冷然,咬牙道:“如今隻能期望這渡劫之日乃是天行宮重要嫡傳弟子了,隻有他將天行宮那些老不死的目光吸引住了,那些人才會注意不到本座躲在這丹峰後山。”
“哼,若讓本座知曉今夜是何人渡劫,害得本座又被發現之虞,本座絕不會放過他,定要此人知道得罪本座的後果!”墨桀滿臉陰沉之色,咬牙切齒般的放了句狠話。
就在墨桀冷眼說著時,一直用神識關注著他的玄淵突然輕笑了一聲:“哦,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