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真人一開口就言自己要進寶庫為自家弟子收羅賞賜之物,這也太不客氣,太順根爬了?即使在場諸人都是元嬰期修士,修煉多年,曆經不少世事,也對餘杭真人的不客氣頗有無語之感。
天行宮掌教真人的無奈之感尤為深重,然而剛才那番讓餘杭真人為謝行歌挑選獎勵的話是他親口所說,總不好再把這句話收回去,況且丹峰在天行宮地位重要,何必為了這些須末小事與丹峰產生齷齪呢?
他撫了撫須,壓下心頭的無奈,對滿臉笑意、臉色紅潤的餘杭真人微微點頭,清雋古樸的麵容上笑意平淡豁達,隻沉聲徐徐道:“既如此,明日我便吩咐弟子將寶庫打開,任由餘杭你入內挑選寶物,想來餘杭你能妥善處理此事。”
從掌教真人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答案後,餘杭真人當下喜笑顏開,滿臉紅光,連連向掌教真人拱手,美滋滋道:“多謝掌教真人,我替我的弟子多謝掌門如此獎賞。”他徒弟剛剛進階金丹,正是身家乾癟之時,若有天行宮寶庫中的寶貝彌補一二,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了獎賞有功之人的事情,自然就要開始討論從墨桀這裡榨取出好處的事情了,不過在他們準備對墨桀嚴刑拷打逼問魔道秘辛和他掌握的功法秘訣之前,還有些事情他們要好好商議一番。
掌教真人開口說道:“墨桀此人心機陰沉,行事手段酷烈狠辣,且頗有奇遇,手段不少。即使他如今被困於此處,靈器、符篆等外物儘數剝離,實力也十不存一,但依舊不可小覷於他,必須派人看守才能保證他不會逃離。”
劍鋒峰主微微頷首,神情冷峻不失禮數:“正是如此,需得派人盯著墨桀才是,此人能在短短數年間由一介散修成長為魔道大能,絕不可小覷,若是給他機會逃出了天行宮,我們沒能從他這裡拷問出有用信息還不算什麼,但隻怕天行宮的臉麵都丟儘了。”
“柳峰主所言甚是。”煉器峰峰主微微頷首,“既然我們已然將墨桀抓住,便不能給他機會逃離,否則事情若傳出去了,於吾天行宮名聲不利。”抓到了人還給人跑了,傳出去還以為他們門派的人都是無能之人呢!
餘杭真人雙手交握於身前,寬大的道袍袖子遮擋住他的手垂落下去,他嗬嗬笑著,滿臉紅光的臉上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笑容:“看守魔尊墨桀的弟子必須好好挑選,既要有實力也要有心性,如此才不會被墨桀迷惑,又或者找到機會逃離。”
反正不管是派哪個山峰的弟子前來看守墨桀,都不會選到他們丹峰,丹峰弟子大多都是丹修,修為雖在但鬥法能力不強,派來看守墨桀這樣的危險人物豈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更何況,丹峰弟子每日要煉的丹藥數量不少,來看守墨桀,誰來煉丹?到時候天行宮的丹藥份例少了,隻怕要惹來弟子們的哎聲歎道了。所以注定的,這看守墨桀之事與丹峰搭不上關係,他此時純粹是個看戲的,就看他們如何討論。
這邊天行宮諸位長老們開始熱烈討論該如何從墨桀身上攫取最大的利益,這邊玄淵已然回到了謝行歌的洞府,並不是沒有人前來祝賀他進階金丹期的——以謝行歌的年齡,這等修為實在令許多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更何況謝行歌還是丹修,他有如此修為已經證明他天賦超絕,修煉速度極快,而若是他煉丹能力也能趕上他的修煉速度,那就恐怖了,如此年輕又如此前程遠大的煉丹師,自然有不少人靠近過來套近乎。
這些人想要說的話,想要表達的讚歎和祝賀,玄淵都懶得去理會,所以以剛剛突破打算穩固修為的說辭將這些人都打發走了。好在這個理由找得正當,他們也素來清楚謝行歌的性格,倒沒有糾纏什麼,很快便離去了。
如今洞府中隻剩下玄淵一人,玄淵盤膝坐於靜室蒲團之上,周身氣息幽暗未明,靈氣縈繞於他緩緩流動著,氣勢迫人,令人心生懼意,仿佛他身上縈繞著極為恐怖的大毀滅一般。
“謝行歌的仇人們用不著費太多心思去理會,左右也都厲害不到哪裡去。”玄淵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低聲自語。這個世界限製修士最高實力隻得化神期,而就連化神期修士也幾乎都是傳說了,許久無人真正見過。
這等實力的修士在玄淵麵前沒有比螻蟻強大到哪裡去,所以他用不著在意什麼。反倒是……
“天傾山山巔的果實?到底有是何來曆,有何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貼心的·懂弟子的餘杭真人會給什麼獎勵玄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