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信任被動搖了,那麼就很容易朝著更壞的方向衍變下去,流言傳播到荒洲,不過短短數日時間,在正道修士當中就出現了各種流言蜚語,其中不乏有懷疑妙清,不乏有已經開始相信流言是真的的修士,妙清的聲譽一降再降,許多修士已經開始相信他是真的入魔了。
作為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佛子,妙清向來以超脫世外、心懷世人而聞名,以此來謀得眾多修士的信任和欽佩,如今相信他入魔的修士越來越多,以往的敬佩就都變成了鄙夷和不屑。
而這股流言風暴還未停止,當荒洲的輿論圈淪陷之後,有關於妙清入魔的各種流言繼續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傳播開來,不多時,已經是整個修真/界都有所聽聞了,那留影石更是爛大街一般,傳得到處都是,誰都能翻出來看一看。
到如今,即使千佛寺素有聲望,往年多受修士敬仰,但卻也免不了被拖下水沾了一身泥,被許多修士們指指點點,議論他們到底是真正清淨超脫的佛門,還是隻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
連他們的佛子都入魔了,更何況是千佛寺其他佛修?這是大多數修士心中的想法,漸漸的,隨著有關於妙清入魔的流言與影像傳播得越來越廣,到後來那流言經過了眾人的添功加料,早就傳成了麵目全非的模樣。
什麼千佛寺明麵上是清淨慈悲的佛門其實早就是魔域的手下為魔域辦事啦,什麼千佛寺所有佛修其實都已經入魔了以西洲信徒血肉為食啦,什麼妙清入魔後每日都要生吃活人三個等等,總之有不少惡意流言傳播開來。
人心都是有惡的,雖然平日裡很多修士也十分敬佩千佛寺,但卻不代表他們不羨慕千佛寺,不對他們統領一洲的事情嫉妒,如今留影石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證明了妙清確實有問題,那麼他們也不介意多添一把火讓流言傳播得更廣,反正不管怎麼說,被胡亂造謠的是千佛寺,不是他們。
千佛寺的佛修們若是想要辯駁一二,那麼就先請他們回答一番妙清是怎麼回事,如果千佛寺不能對留影石中的畫麵做出切實的解釋,那麼也就不要怪眾多修士瘋傳流言了,其身不正,憑什麼說人家流言失真虛假?
“哈哈哈哈雖然我知道這些流言最多就是惡心一下那群禿驢,隻是讓他們在眾多修士中的口碑降低,實則沒有動搖千佛寺的根基,他們依舊是西洲的掌控者。但我就是覺得好爽,這群禿驢也有這一天,真是活該啊哈哈哈哈哈!”
當流宿雲得知流言傳播甚廣而且流言傳得都失真以後,那真的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他不是不知道這動搖不了千佛寺的根基,但是能讓這群佛修在輿論上被壓製,有苦難言,無法辯駁,這可是難得的局麵,他真是覺得心裡頭爽快極了。
“隻是這樣還不夠。”流宿雲昂首振奮,在殿中來回踱步,態度比之前積極許多,主動問玄淵,“現在流言也傳播得差不多了,我們時候打上千佛寺去?既然那佛子妙清被我們抓住了,那千佛寺就相當於有個把柄落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都可以發難了。”
眼簾垂下,玄淵漫不經心的淡淡說道:“不著急,先等千佛寺在外的佛修回到寺廟當中再說。提前發難沒有太大好處。”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留影石,不由皺起眉頭來,“失策了,早知道當初該留下影像來的。”
這留影石隻能記錄切實發生的事情,對於修士憑借記憶構造而來的幻術是無從記錄的,而之前妙清動手殺死寧修臣複製體並以其骸骨打磨骨珠時,玄淵沒能用留影石銘刻下過程,如今倒是難以用此作為證據。
雖然也不是說沒了這份留影就難以揭露妙清的罪孽,但有影響總是要清楚明了的些。當然了,玄淵也很清楚,這輿論不輿論的並不影響千佛寺在他麵前隻是戰五渣很好對付的現實,隻是這是寧修臣的願望,玄淵也就勉為其難幫助一下。
寧修臣是決計不希望出現那種局麵的——明明做下罪孽之事的是妙清,明明他是罪魁禍首,但去真去找他報仇反而被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