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竭儘全力,什麼扯頭發、劃指甲、用腿踹,各種招數全都使了出來,甚至到最後她們直接上嘴撕咬,把對方的靈魂生生的啃噬咬下,然後囫圇咽下對方的靈魂源力,隻覺得一片滿足,恨不得再啃幾口。
玄淵挑了挑眉,冷眼看著兩個靈魂在你死我活的撕逼,並沒有立刻出手乾預什麼。在奪舍時,兩個靈魂的爭鬥撕逼對雙方來說都是折磨,靈魂上所受的傷比**受傷更加難以忍受,更加痛苦百倍,而且靈魂上的痛苦還會反折回**,總而言之不是什麼很好的體驗。
現代人打扮的穿越者年齡接近三十,又經過時空的洗禮,比起才十三歲的祝幼璿來說,靈魂自然更加強大,在這場撕逼當中也漸漸占據上風,漸漸的祝幼璿的靈魂越來越虛弱,快要徹底被穿越者所壓製,被她吞噬然後占據身體。
直到此時,玄淵才覺得是時候了,方才動手準備停下這場攸關性命的廝殺,他稍一抬手輕輕一點,頓時原本正在識海中撕得昏天黑地的兩個靈魂同時在一股她們無法抵抗的力量之下被強製性定格,再也無法動彈。
這兩個靈魂之所以要廝殺決出勝者,是因為一個識海隻能有一個靈魂,像那種天生一體雙魂者,他們的靈魂皆是從同一本源誕生,雖意識性情不同,但依舊算作是同一個靈魂,自然能在一個識海**處。
而祝幼璿和穿越者就怎麼也不能算是同一個靈魂,畢竟穿越者乃是外來的靈魂,所以她們之間隻能幸存下一人,從穿越者打算爭奪祝幼璿的身體時,她們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當然,這在玄淵看來實在不算什麼大事,想要同時保留下她們兩個人的靈魂,讓她們共處在一具身體裡太容易了,一個識海容納不了兩個靈魂,那就把祝幼璿的識海分成兩個不就好了?
玄淵垂眸沉吟了一瞬,勾了勾唇角露出幾分勘稱不懷好意的笑容來,他並不打算讓這兩個靈魂互相知道對方存在,能對話、能互通有無,而是打算讓兩個人分隔開來,讓她們在一開始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同時並沒有獲得對方的記憶,更不存在互通消息。
是了,穿越者將不會知道自己所附身的對象是誰,因為她完全沒有獲得祝幼璿的記憶。而祝幼璿也將不知道穿越者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也不清楚穿越者所看過的有著睿王祁涵和祝幼璿的那本書的內容。
玄淵散漫的笑了笑,對祝幼璿接下來的人生有了極大的興趣,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樣兩個邏輯有問題,又自私腦殘的女人被塞在同一具身體裡,隻能輪流而且不可控的交替出現掌管身體,會鬨出什麼樣的笑話和樂子來。
微一擺手,玄淵俊秀麵容上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便在這種不帶好意的期待中輕輕一彈食指。頓時,在祝幼璿的識海中,原本定格住的兩個靈魂頓時被一股力道分開,就像被彈飛一般,兩個靈魂像炮彈一般倒飛出去,飛星追月一樣朝著識海的兩端飛去。
當兩個靈魂倒飛出去後,依舊安坐在屏風之外圓桌上的玄淵右手輕豎為刀,淩空隨意輕輕往下切了下來,頓時,祝幼璿原本渾圓一體的識海就在這輕描淡寫的手刀之下,被切割成了兩半。
一望無際的心靈識海之中仿佛有轟隆地震襲來,頓時整片大地震蕩起來,百丈海浪洶湧澎湃,仿佛滅世一般的災難來襲,讓這個識海一瞬間就變得亂七八糟,支離破碎。
識海被硬生生分成了兩個,一個包裹著一個靈魂,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碰撞之後終於安生下來,兩個識海和靈魂陷入到和平相處的平靜和對峙,隨著兩個靈魂陷入到沉睡當中,雙方共同沉於低穀,修身養性起來。
確定兩個靈魂將會共同存在於這具身體當中,玄淵站了起來,轉身衣袂飄飄的離開了祝幼璿的閨房,然後腳下縮步成寸,隻踏出幾步便離開了祝府,站在祝府門口,在徹底離開之前,玄淵轉頭看了眼亭閣院落中隱藏的祝幼璿的院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很想知道,明日先醒來的靈魂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