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冷氣十足的商場。
許明明脫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對著喋喋不休的藍玉道:“真沒想那麼多,不不,也沒背著你找其他狗子,就是覺得遊戲挺好玩零食挺好吃的。”
藍玉兀自納罕,要是許明明說說也就算了,她可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對溫平律的不屑。
比如那盒巧克力,要是以前,許明明那肯定是恨不得捧回家裡供著,哪會隨隨便便就送了人。
“我得有多窮才會缺那一口巧克力。”腳底踩到實地上的觸感實在太舒服了,許明明把兩隻腳都換上,在地上走了一圈,“再說了,我堂堂明家大小姐,上趕著倒貼,說出去多掉價啊!他又不是懷裡抱著金山銀山,有這功夫我挖礦都發家致富了。”
藍玉抱著胳膊,“合著你終於想明白了,我們之前勸了你多少次,被你當耳旁風不算,還鬨著要跟我們絕交。”
把之前試好的鞋子一起交給店員打包,許明明挽著藍玉的胳膊賠笑,“是是是,藍姐說的都對,藍姐高瞻遠矚,藍姐慧眼識珠。”
“一邊去。”藍玉笑著推她,“少來,彆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這一套。”
店員把包好的鞋子遞過來,許明明穿高跟鞋走的腳疼,毫不猶豫的取出一雙換上了。
“噯,你不是說這輩子隻穿高跟鞋了嗎?”藍玉掀開其他幾個袋子看了一眼,“嗬,都是平底鞋啊?你彆不是換了個腦子吧?”
許明明心道她不是換了個腦子,是直接換了個人。
先前這姐們兒是個狠人——不,狼人。
衣帽間滿滿三排鞋子,許明明擱裡麵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個鞋跟低於五厘米的。
按說這幅身體也不矮,少說得有一米六五往上,上輩子的許明明一米六都沒對高跟鞋這麼有執念,這一天的細高跟踩下來,好懸沒讓她累的斷腿。
可能有錢人是從不下地走路的,就像那些奢侈品服裝從不考慮洗衣服這件事。
許明明為自己的孤陋寡聞感到羞愧。
“女人嘛,鞋櫃裡總少那麼一雙鞋。”許明明打著哈哈道:“咱們過兩天不是得跟新生一起去露營,我總不能踩著恨天高去吧。”
藍玉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倒也是。”
和其他大學的開學軍訓不同,亞蘭大學對待這群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們有一套自己的辦法——山地露營。
不是那種帶足食物以及各種電子設備的遊山玩水,而是實實在在的背個包帶幾身衣服,然後把人往山裡一丟完事兒。
雖然主要是大一新生,但他們這些直係的學長學姐們,還是要跟著去幾個,免得出了事。
想起原中的劇情,許明明認命的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得帶雙高跟鞋,不為彆的,拿高跟鞋當凶器是真的方便又順手,比揣塊磚頭實用多了。
買完鞋子,兩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彆墅裡亮著燈,方姨迎出來接過許明明手裡的東西,笑眯眯道:“大小姐,夫人回來了,正在廚房熬您最喜歡的海鮮湯呢。”
許明明眼睛一亮,連鞋都來不及換,歡歡喜喜的跑進了客廳。
廚房裡,一個氣質文雅的女人穿著家居服,手裡拿著湯勺攪動著鍋裡的海鮮湯。許明明一路小跑著過去,臨到近前時放慢了腳步,然後朝背對著自己的人身上一趴,甜膩膩的叫了一聲,“媽。”
明蘭一早就聽見了身後的動靜,直到背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她才笑眯眯的回頭,摸了摸許明明的額頭,“又出去野了?今天不是開學嗎?”
許明明撒嬌似的用下巴蹭她的肩膀,“沒野,跟藍玉逛街去了。”
明蘭拍拍她的胳膊,嗔道:“行了,彆沒骨頭了,看出這一身的汗,快去洗洗。”
許明明又膩歪了一會兒,才一蹦三跳的上了樓。
二樓走廊裡,許溫雅站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從許明明進門開始就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直到許明明上樓,她才縮回自己房間,半闔上了房門。
許明明走的急,東西都被她丟在了樓下,明蘭從廚房出來,看到客廳小山似的一堆衣服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方姨道:“先把這些收起來吧,等下送到明明房間裡去。”
方姨點頭應是。
二樓的許溫雅聽到她們的對話,悄悄從房裡探出身來,在看到那堆東西後,她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