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明一口氣鬱結在心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什麼世道什麼命啊,來一個溫平律還不行,再來一個紀無凡?
男主批發市場?還他媽是強買強賣的?
再說了,溫平律頂多是拿著個綠茶人設惡心人,紀無凡雖然比他實在,但手裡拿了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霸總人設,更是在劇情加持下,真心實意的跟原主過不去啊!
這架拉的,給自己拉了一手仇恨值。
許明明抹了把臉,覺得自己還是趁著紀無凡不知道她叫什麼,趕緊腳底抹油的好。
“我已經給負責的老師打電話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先走了。”
說完,許明明站起身,不顧蔣文凱的百般懇求,拎著包出門。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陳叔把車開到了門口,打開車門請她進去。車子緩緩駛離,許明明若有所思的往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輛車停在醫療室門口,從上麵下來一個身高腿長的青年男人。
距離太遠看不清臉,許明明盯著那車看了一會兒,嘖嘖道:“不愧是貴族大學啊,老師都這麼有錢。”
轉天是休息日,許明明保持著自己良好的作息,一覺睡到中午,直到藍玉給她打電話說要去買露營的東西,才掙紮的從床上爬起來。
剛出房門,一陣輕快地笑聲就從樓下傳來,許明明腳步一頓,沒有直接下樓,而是站在走廊往下看。
客廳裡,一個從未見過的,麵容威嚴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旁邊是許溫雅,兩個人似乎是說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笑聲恨不得傳出八裡地去。
明蘭還是拿著本書,坐在靠近窗戶的搖椅上,許溫雅拿了個剝好的橘子,笑嘻嘻的湊過去,喂了兩瓣在她嘴裡,兩個人靠在一起說了幾句話,於是明蘭也合上書,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
這樣一幅溫馨歡笑的場麵,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恐怕會以為這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她站的是上帝視角,自然知道許溫雅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但是在旁人眼中,乃至明蘭,都還以為許溫雅是個溫柔貼心的小姑娘。
但既然是假麵孔,就遲早會有暴露出來的時候。
環視了一圈,許明明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許德成,原主的父親,現在也是她的父親。
笑了下,許明明抬腳從樓上下去。
見到她,許溫雅緊張的站起身,細聲細氣道:“堂姐。”
若是以前,原主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幅矯揉造作的樣子,說不定就要刺上兩句,然而今天隻是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甚至頗為體貼的擺了擺手,“站著乾嘛啊?快坐下吧,方姨,堂妹今天的藥喝了嗎?”
聽見她的話,許溫雅的臉一陣青白,連忙道:“不用了堂姐,我已經好了。”
“好了?”許明明關切道:“真的好了嗎?堂妹,藥雖然苦,但能治病啊,這才喝了一天,你可不要逞強啊!”
許溫雅:“……真的好了,已經找醫生看過了。”
隻是想起那個味道啊,許溫雅都覺得自己自己快要吐出來了,要不是她第二天跑的快,說不定還要再被逼著喝一碗。
好在許明明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跟她過多糾結,早飯已過,午飯不接的時間,方姨端了碗溫熱的粥過來,許明明輕聲道了謝,接過來放在桌子上。
許德成麵色不虞的哼了一聲,拿出嚴父的架子說:“晚上不睡早上不起,這都什麼破毛病?你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妹妹學學!”
許明明叼著勺子,笑嘻嘻道:“妹妹總要早起學習的嘛,我這麼懶,隨隨便便拿個成績就好。”
然而許明明的成績足夠甩開一百個許溫雅。
許德成木著臉,繼續道:“你們學校的迎新晚會不是你在負責嗎?怎麼你妹妹想進去看看還不讓,還說什麼違反紀律,不過是一個校學生會的副主席,就讓你有這麼大的官架子?”
“德成,你說什麼呢?”
明蘭放下手裡的書,過來和許明明坐在了一起,“什麼叫官架子?明明她按規則辦事,要是因為自己的私事違反了規則,那才叫官架子。”
明蘭的聲音溫和,態度卻不容置喙,許德成能拿著嚴父的借口批評許明明,卻不敢對她說重話。
“明蘭,你看你,你就是慈母多敗兒。”許德成唉聲歎氣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不說這件事了。”
許溫雅適時地站起身,溫聲道:“是我不好,我本來想著,堂姐忙了一天,去給她送杯奶茶,就沒想那麼多。”
許明明咽下嘴裡的粥,微微皺眉道:“那堂妹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後台那麼多人,你還病著,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怎麼辦嘛?”
許溫雅啞然,現在許明明跟以往大不一樣,不管自己說什麼,總能被她不動聲色的打回來,隻有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許明明才會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許溫雅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笑臉道:“是我沒想到。”
許明明朝她寬宏一笑,繼而對許德成道:“對了,我和堂妹都決定去學校住,我媽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不如以後也去公司吧。”
許明明笑的天真無辜,說出的話卻讓許德成後背發涼,“正好我媽是金融碩士,彆的不說,至少財務上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媽媽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