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鋪墊過後, 剩下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季瑤甚至在群裡吐槽許銘昊實在好騙,聽了兩句恭維話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都已經當上明氏集團的總裁了。
許明明理解這種心態,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製定出了這麼一個計劃。
許德成想要兒子,明蘭那邊行不通,之前公司還有明老爺子坐鎮, 許德成不敢放肆,隻能把許銘昊這個侄子當兒子看待。
侄子到底不是兒子, 雖然看上去許德成在各方麵都給了許銘昊最好的。但這是在外人眼中,實際上許德成牢牢把握著財政大權,就連給許銘昊的零花錢都是有定量的, 還不如許明明拿著張黑卡可以隨便刷。
許銘昊不是感覺不出來,所以他清楚的知道, 他現在的風光都是虛的,許德成才四十多歲, 往後要是突然多了個兒子出來,那他現在的東西都會變成泡沫。如今好不容易攀上大船,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船上的人打好關係,進入傳說中的b市圈子, 然後借著這股東風做出點兒什麼, 穩固自己的地位。
而許明明之所以知道這些, 是因為在後麵的劇情中, 一心求子的許德成果然有了私生子, 對於許銘昊這個侄子就開始疏遠起來。
不過按照劇情發展,這得是七個月後的事情。
許銘昊被九章裡的幾個人精招呼著,公司裡有明蘭在,暫時不需要做什麼的許明明日子過得很舒坦,而這個舒坦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有錢。
或者說是因為明大小姐有錢。
有句話說得好,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從某種角度來說,許明明目前就處於一種死了一次突然暴富的狀態。
方姨給許明明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一個空調遙控器,可是試過之後發現又不是許明明房間裡的,就有些奇怪。
許明明正在樓下看喜劇電影,開開心心的吃爆米花喝汽水,接過遙控器的時候還楞了一下,問:“怎麼了?”
方姨收拾桌子上的零食袋,說:“從床底下找出來的。”
許明明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個空調遙控器好像是許溫雅房間裡的。那時候許溫雅嘰嘰歪歪的說自己感冒,她好像給人灌了一碗中藥下去後,就把房間裡的空調遙控器拿走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許明明沉思了一會兒。雖然後來他們往山裡住了兩天,但是很快又回來了,這中間還有一段時間的秋老虎,許溫雅沒去學校,聽方姨的意思她也沒有下樓,都是在自己房間裡待著。
許明明心想沒料到許溫雅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挺耐熱。
想到這裡,許明明把遙控器塞到屁股底下,對方姨說:“沒事,我知道是哪兒的,等會兒我給送過去。”
方姨作為家裡的老人,是看著許明明長大的,聞言不疑有他,說了句又亂放東西後就走了,順帶腳還清理乾淨了被許明明弄的一塌糊塗的桌麵。
許明明繼續呱唧呱唧嗑瓜子看電影,磕完了瓜子,正好電影也放完,許明明想了下,又把遙控器從屁股底下摸了出來。
現在的天氣基本上不用開空調,有沒有遙控器也就無所謂了,更何況許溫雅還被她收拾到了學校去。
許明明就把遙控器放了回去,順便把電池給扣了。
十月份的天氣,秋高氣爽,最適合出遊。窗外的楓樹紅了一片,住在它隔壁的銀杏黃了一片,兩棵樹擱在一起紮堆,看上去跟番茄炒雞蛋似的,許明明躺在三樓陽台的躺椅上欣賞秋景,看著看著就餓了。
藍玉這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
許明明演戲深入生活,甚至連和藍玉見麵的次數都少了。一來是因為許溫雅的事情,二來方慕言畢竟是藍玉的表哥,既然許明明都已經跟方慕言鬨翻了,再跟藍玉好的穿一條褲子就有點兒過分。
藍玉對此嗤之以鼻,直擊靈魂的問她是不是就是想宅在家裡隨便找的借口。
許明明無話可說,從網上買了一箱肥宅快樂水快遞給了藍玉。
電話那頭的藍玉剛從畫室出來,趴在欄杆上往樓下看,懶洋洋的對著電話裡喊:“明明明啊,我好無聊,咱們出去玩兒吧。”
許明明盯著窗外的番茄炒蛋,越看越餓,索性翻了個身,側身抱著腿蜷縮在躺椅上,“去哪兒玩?b市就這麼大的地方,被看到了就功虧一簣,小心季瑤提刀砍你。”
按照劇本,季瑤和方慕言是一對有婚約但同時各玩各的風流富二代,深刻展現了他們這個圈子多麼的紙醉金迷,多麼的墮落,多麼的沒有下限。
季瑤和方慕言從小就是一對冤家,單方麵的,畢竟方慕言總是百依百順的那一個。這麼多年了,隻要見到他倆,許明明和藍玉吃狗糧就是按噸算的,可惜這倆人就是走不到一起,看的許明明和藍玉著急上火,真是應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監急。
於是趁著這個機會,許明明就把他倆弄一塊去了,方慕言挺高興,季瑤倒是頗有幾分口嫌體正直的意思。
藍玉的哀嚎生從電話聽筒裡傳出來,許明明把手機挪開一點說:“許溫雅又去你麵前討人嫌了?”
藍玉嗤笑一聲,“給她十分膽子她也不敢了,我可是專門找了人給她科普什麼是故意傷害罪,現在隻要我出現的地方,根本不會出現她的半根頭發。”
許明明笑,“那你嚎個什麼勁?”
提起這個,藍玉又開始掉頭發。她實在是被日子逼迫到了極點,自從受傷後,她已經有快一個月沒去訓練,整天整日的呆在畫室裡,摸摸頭頂,估摸著都快長蘑菇了。
藍玉有氣無力的歎氣,“現在又不是旅遊旺季,咱們買張機票去外地唄,再不行就去國外,玩兩天再回來,一天到晚的呆在畫室悶死我了。”
許明明想了下,說:“……也行。”
訂機票的時候,許明明突然想起了幾年前見過的一個新聞,說有位明星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坐飛機就去某個廣場上喂鴿子,喂完了就再坐飛機回來。
當時看的時候許明明還感慨她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種日子,沒想到就這麼實現了。
果然有錢的快樂想象不到。
美術係的教學樓是一座環形建築,中間辟出一塊空地用作花壇,美名其曰修身養性,尤其他們這群美術生,還能從大自然裡尋找靈感。
藍玉從進學校就跟許明明吐槽說去他媽的靈感,在七層樓環繞中間放一個花壇,你怎麼不把它放井底呢?
更重要的是這些花花草草,冬天還好,其他三個季節都十分招蟲,平時在一二兩樓上課的學生尤其苦不堪言。
藍玉掛了電話,正打算回去畫室收拾東西,就見兩個人影拉拉扯扯的從一樓走廊裡出來。
儘管離得有些遠,藍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是許溫雅,另一個人就是之前攔著她說許溫雅無辜的那個男生。
前一分鐘還說這人連根頭發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轉眼就被打了臉。
許溫雅和那個男生拉拉扯扯的說話,看模樣像是許溫雅生氣,男生在哄,兩人說著說著就靠在了一起,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藍玉打了個寒顫,心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可轉念一想,許溫雅到底是許明明的堂妹,這句話好像連帶著許明明也罵了進去。藍玉搓了搓胳膊,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兩個人直接曠了幾天的課出去玩,走的時候拎了個包,回來的時候人手一個行李箱。在機場分手,許明明坐上車,一路回去家裡。
明蘭正在和許德成吃飯,許溫雅坐在一旁,細聲細語的說自己小時候的趣事,說到和許銘昊吵吵鬨鬨,前一天吵架誰都不理誰,最後還是靠許銘昊幫她出頭打跑了學校裡想要欺負她的壞學生,明蘭突然幽幽的歎了口氣。
“要不是我,明明也會有個弟弟。”明蘭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沉重道:“現在明明也大了,再過兩年出嫁,到時候家裡就剩咱們兩個,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你上了年紀,到時候家裡的公司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