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吧。”斜側邊遞過來一個小瓶子,薛敏抬頭,正對上許明明那雙棕褐色的眼睛,“這個是洗手液,洗起來方便一些。”
薛敏的目光從她的眼睛往下,最終落在略微彎起一個弧度的紅唇上,微卷的頭發從側邊散落了下來,卷縮在臉側,更加顯得臉型精致。
許明明又把手裡的東西往前遞了遞,薛敏連忙低下頭,接過瓶子道:“謝謝。”
許明明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不用謝。”
紀慎行一直站在外麵不遠處,和幾個人交談著,直到許明明出來,他才和幾個人告彆,抬腳朝許明明的方向走去。
許明明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紀慎行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什麼。”許明明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舔了舔唇,忽然道:“碰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你認識嗎?”
紀慎行:“?”
薛敏一開始那略帶敵意的目光實在是再明顯不過,許明明想當做看不見都不行。
但這種敵意又不像是非要你死我活的那種,仔細來說,頗有幾分小姑娘之間的打鬨。
許明明不記得自己腦子裡有這麼一號人,既然這樣,那就說明沒有什麼舊恨,而是有一點點新仇。
對於個人恩怨在這件事,許明明頗有自覺。畢竟她不是錢,做不到人人都愛她,有那麼一兩個不待見她的,倒也不失為人生中偶爾的調劑品。
最主要的是,小姑娘雖然莫名的和她有點兒不對付,但關鍵是長得好看啊。儘管許明明不是一個顏控,可這並不會妨礙她在某些時候浪的飛起。
許明明把漂亮小姑娘的外貌特征同紀慎行簡單描述了一下,紀慎行今天還沒看見過薛敏,光是聽敘述根本聽不出什麼,便老老實實的搖頭道:“不認識。”
許明明遺憾的“哦”了聲,繼而又愉快道:“說不定等下就遇到了呢。”
紀慎行突然覺得自己右眼皮直跳。
另一邊,薛敏從洗手間出來,手裡還拿著那隻裝著洗手液的小瓶子。
剛才許明明把東西給她之後就出去了,薛敏都來不及反應,畢竟她當時正是滿手泡沫,也不好直接追出去,等到她出來,外麵早就沒了那倒藍灰色的身影,隻能自己先拿著瓶子,等會兒尋個機會還回去。
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許明明的模樣,薛敏有些疑惑。她磨磨蹭蹭的走到薛霜身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姑姑,許明明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薛霜被她問得一愣,“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薛敏說:“我覺得她和彆人說的不一樣。”
“不一樣?”薛霜問:“你們碰上了?”
薛敏點點頭。薛霜想了下,說:“許明明頭上頂著明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就像你是薛家的女兒一樣,不管她做什麼,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薛敏咬著下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薛霜生怕她鑽牛角尖,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候卻來了一個人問她晚上吃飯的事情,薛霜交代完事情轉過身,薛敏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次聚會的美術展廳很大,其中展覽的畫作風格不一,甚至有一些可以稱之為古董的畫作。
紀慎行陪著許明明走了一圈後就熟識的朋友叫走,許明明也知道人際關係這種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了,就目前來看,她還是個陌生人,突兀的加進彆人的朋友網反而尷尬。
隻是走了一圈下來,許明明手裡就多了不少名片。雖然有不少和她一樣不是彆人帶進來的,但鑒於他們的身份,基本上都是二十五歲往上走。
之前紀慎行二十四歲是他們這些人中年紀最小的,現在出現個許明明,將將二十歲,說是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為過。
展場裡提供茶水,許明明要了瓶蘇打水,拿在手裡當個擺設。
“我聽說明小姐學的是曆史?”說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臉上帶著笑說:“現在的年輕人中,能夠定下心來學這個的,可不多了。”
許明明剛才接了他的名片,知道這人姓孫。通過自己微薄的記憶,許明明隱約意識到這一家似乎因為某些生意上的問題和他們明家頗不對付。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學什麼不要緊,能學好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捧著肚子哈哈笑道:“這話說的有道理。”
他們站的地方正好有一副中國山水畫,男人說完那句話,突然指了指牆上的畫作,說:“哎,明小姐既然學的是曆史,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幅畫的來曆?”
薛敏從旁邊的轉角走過,剛好聽到這句話,她抬起頭,正好看到許明明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