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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石墨烯的概念,算是林淼前世記憶的儘頭。
在那似夢似真的2020年年初,一場瘟疫封城。就在全市九成九的人都在家裡閒得數火龍果有多少顆種子的時候,林淼卻不得不住在區府的辦公室裡,跟隔壁辦公室的其他幾個文秘一起,處理著一堆下麵彙報上來的數據,彙總整理,做表格、寫報告,更新政務app上的內容;還時不時要接受召喚,戴上口罩和居委會大媽上外出巡邏,又或者被派去重點支援某些隔離小區,幫忙把個彆因為憋得太久而崩潰的中年老娘客堵回小區內,順便記下那老娘客的名字和住址,等到疫情結束後好統一交給警察叔叔處理……
總而言之那段時間確實相當不容易,林淼每天隻睡不到5個鐘頭,平均每天給黃敬寫兩份彙報材料,各種數據詳儘、準確且更新及時,讓黃敬都由衷地對林淼表示了感謝和敬佩。那場天災人禍過去之後,黃敬很快從市裡的組織部得到了馬上要晉升的準信,同時也隱晦地告訴林淼,秘書的工作,馬上就要告一段落,更重的擔子,就要落在林淼的肩上。
那段時間,林淼整個人的狀態都是亢奮的。
不過新任命下來之前,該乾的活兒,就一件都不能少乾。不但不能少乾,還必須得加班加點把因為受災而落下的工作給補回來。黃敬是負責科教文衛的,衛生工作結束之後,黃敬連續要趕一堆所謂的科技產業引入的會議,林淼於是不得不打著雞血,連軸轉地幫他搞點高大上的噱頭,隨後,就把主意打到了石墨烯上麵。
一周之內,各種網上的科普材料看了一堆,林淼差不多把一整段石墨烯科技的發展史都給背了下來。從04年安德烈蓋姆和康斯坦丁首次剝離出石墨烯,到09年同樣由他們兩個分彆在單層和雙層石墨烯體係中分彆發現整數量子霍爾效應以及常溫條件下的量子霍爾效應,並由此在2010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雖然林淼根本不知道量子霍爾效應到底是個毛,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淼全都能如數家珍地說給黃敬聽。而在這個牛逼之中,最關鍵的一環則是,2017年,中國某天才少年在麻省理工讀博期間,發現了雙層石墨烯的“魔角”。
把雙層石墨烯分子扭轉大概11度之後,使雙層石墨烯變成超導材料。
困擾人類107年的,如果在常溫下製造超導材料的難題,被少年一舉攻破。
2018年年初,天才少年在《nature》上連發兩篇論文,引發全球物理學界的震動,林淼記得其中一個評價是:直接開辟了凝聚態物理的一塊新領域。
同樣也就是說,從應用的角度上,石墨烯和超導體這兩個原本看似不相關的概念在2018年才被聯係到一起,並且因為獲得了最關鍵的理論依據,而產生了最直接的商業開發價值。
兩層石墨烯單分子,扭轉排列,角度11度,常溫下超導體……
新世界的曙光,灑落人間。
2020年年初,林淼從網上得到的最新資料是,根據中國某世界關係研究學者的觀察,當時全球對石墨烯研究技術最領先的國家是美國,其次就是中國。
而美國方麵,明麵上所能對外公布的研究成果,進度已經遠超外界——某加州大學,已經在實驗室環境下研製成功石墨烯電池,開始進入改進工藝、縮減成本的階段,距離實現量產,或許有可能已經隻是臨門一腳。從理論到這一步,隻花了短短兩年。
林淼跟黃敬說這件事的時候,後知後覺的黃敬不由感慨,如果當時那位少年是在國內做的研究,那個“扭一扭,扭成11度”的驚天理論成果,或許就不會那麼早被公布出來。
其實科研並沒有普羅大眾想象得那麼遙不可及,很多時候,誤打誤撞碰運氣發現一些新奇的東西,才是實驗室的常態。而所謂的核心技術,用更直白的話說,無非就是兩個中國人很熟悉的字眼——秘方。理論上的秘方,工藝上的秘方,一同構成了技術壁壘。
試想一下,如果當時那少年把這個結果悶死在肚子裡,然後帶回國再找合適的人公布,那麼國內會怎麼處理?假如少年找到的人足夠靠譜,不貪功、不圖名利,第一時間把這個秘密隱瞞下來,上報國家,然後國內自己暗中搞研究——如果國外一直沒人發現這個“魔角”,豈不是瞞上多少年,中國在這塊領域上就能領先多少年?
但是假設畢竟隻是假設。
科學家也需要鮮花和掌聲,都是人之常情。人們不但不該責備那天才少年,在那一刻沒有多留個心眼為國家著想,還得真誠感謝他為全人類帶來了進步之光。
而且退一步講,如果那少年把成果帶回國內,以國內當年那樣的學術環境,成果也不見得會被重視,甚至最後被某些學閥占為己有,也並非沒有可能。
隻能某些因果,注定了美國人要在這項技術上,搶占一些先機。
2018年,史詩級發現,近得讓人心跳加速。
隻是可惜了,肉沒能爛在自家鍋裡……
林淼記得自己給黃敬寫完這篇講話稿,並且當麵跟他說這件事的時間,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也不知道那天吃沒吃午飯,聊完後躺下來,再睜開眼,就見到了老林。
同時居然還找回了所有兒童時代的記憶。
是莊周夢蝶,還是工傷猝死,穿越重生……
真的很難判斷。
這四年來,林淼唯一能確定就是,他夢中所見,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