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就是十萬頭豬,抓三天也抓不完!【求訂閱求月票】(1 / 2)

見司馬俱如此表現。

徐和不由的有些好奇。

“司馬兄,上麵寫了什麼?”

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想要從司馬俱的手中把文書接過來。

耳畔聽著徐和的詢問,司馬俱本能的往後縮了縮,他有些後悔,這麼草率的將文書攤開了。

但是反應過來後。

依舊隻能略帶猶豫的將東西遞給了徐和,帛書上所寫的內容,隨即在徐和眼前呈現。

文書上就寫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對他們二人勸降,並且列出了所謂的招降條件。

曹操在文書上言明。

二者之中隻要一人,投降過來的那人,可以保證不拆分他的兵權,讓他繼續統領自己的舊部。

唯一要遵守的規則,就是必須編入軍隊編製,並且在有需要的時候聽從調遣,跟隨兗州軍作戰。

這擺明了是個暗藏禍心的條件。

雖然給出的待遇非常優厚,允許保留自己的舊部,但是隻要他們中的一人,這不純粹是憋著壞心思嗎?

徐和的眉頭頓時緊皺。

而這還沒完。

下麵一行字才是關鍵。

“現東平國相之位空缺,願率眾歸降者,若能剿滅其餘逆賊亂黨,獻此奇功,則即日起拔擢為東平國相!”

顧名思義。

在場二人無論是誰投降,隻要能夠把另外一人宰掉,事後就能補上東平國相的空缺,成為一郡太守。

……

“唰!”

徐和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他算是明白司馬俱方才,為什麼要說敵人用心歹毒了。

這可不就是毒計一條嗎?

明裡說是招降,實際上卻是想利用這些擺在麵前的利益,引誘他二人兵戎相見,自相殘殺。

而一旦真的這麼做了。

恐怕大軍將在頃刻之間崩潰,甚至都不需要再熬一兩天,什麼時候動手,什麼時候就是十萬大軍化作流沙之日。

“哼!”

徐和當即將文書往桌案上一丟。

有些不屑的冷笑道:“想用這些微末小利,誘使我兄弟二人反目,爾等卻可安坐於城中作壁上觀。”

“待到我軍自亂陣腳,彼時爾等再坐收漁翁之利,當真是打的好算計,隻是如此用心險惡,我二人會上當嗎?”

“司馬兄,你怎麼看?”

司馬俱自是連連點頭。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計謀,他又豈能故作不知。

“賢弟所言甚是,城中狗賊自以為算計得逞,卻不知你我兄弟二人交情深厚,咱們的手足之情,尤其是他們這些人能懂的?”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做出拋下你單獨投降,更是寧死也不會同室操戈,手足相向。”

“我兄弟的性命,又豈能拿來當做我個人的晉升之階?”

……

司馬俱的表態令徐和感到滿意。

漆黑如炭的麵色,也總算稍稍緩和了幾分,他用手指著書生的鼻子,隨即轉頭對司馬俱說道。

“既然你我兄弟二人齊心,那乾脆將這狂妄狗賊大卸八塊,差人送回城中,也好讓城裡那些鼠輩,明了咱們絕對不會獨降!”

徐和說著,便準備去把自己先前,放在邊上的利劍拿過來。

隻是還未等他動手。

司馬俱便已出言勸阻。

“賢弟且慢殺他!”

徐和頓時眉頭一挑,整個人當即轉過身來,充滿戒備的看著司馬俱。

“司馬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還心存僥幸,想著與城中的兗州軍留有餘地不成?”

徐和去拿劍,本身就是個試探。

隻要司馬俱和他,一人往這個使者身上砍幾下,那二人就算是徹底與城中決裂,那彼此也就可以互相放心了。

然而現在這姓司馬的卻不肯。

很難不引人懷疑。

而看著徐和那滿臉戒備的神情。

司馬俱隻能苦笑的拱了拱手,接著同樣往後退了一步,以表明自己沒有什麼彆的心思。

隨後才解釋著說道:“眼下此人性命就掌握在你我手中,他是死是活,不過一念之間,與其現在殺他泄憤,不如問個清楚明白,再動手不遲!”

當然,話雖這麼說。

司馬俱其實還有另外一層考量。

他不能讓徐和拿到劍,萬一這家夥假裝殺使者,實際上突然暴起對自己動手怎麼辦?

人心難測。

彆看徐和現在表現的義憤填膺,一副暴躁無比的模樣,但誰也不知他看了文書之後,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

其實在看到文書上開出高額賞格的那一刻起,二人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隻不過此時此刻。

勉強維持一個脆弱的體麵罷了。

若是換做全盛之時,那曹操對他們二人進行利誘,還不見得有用處。

可眼下本就軍心懸於一線。

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崩潰,與其等到士氣潰散後什麼都沒落下,還不如現在就利用這些資源,給自己謀一些好處。

而在司馬俱解釋過後,徐和倒也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回到座位前坐下。

這個時候便聽到司馬俱問書生。

“我等是不可能自相殘殺的,與其異想天開,還不如開誠布公的坐下來,談一談我兄弟二人,一同歸降於你家州牧,這豈不是更實際些嗎?”

然而書生隻是搖頭。

毫無畏懼的直言道:“臨行之前,明府便已將事情對我講明。”

“一來二位大帥麾下部眾甚多,倘若全部投降過來的話,那兗州有多少糧草,才能養得起這麼多人,故而隻能支應一半!”

“其次恕我直言,自古至今,降而複反的人不知凡幾,倘若二位大帥一同入帳,將來若是出現了反叛之心,豈不又是給明府添了一筆麻煩事兒嗎?”

“所以隻會,也隻能招降二位大帥中的一人,餘者自是不問!”

使者的直言。

使得二人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黃巾軍裹挾百姓。

但反過來也被流民所裹挾。

他們倆不就正是因為,養不起手底下數量如此龐大的兵,所以才一路橫衝直撞,接連攻陷城池,而不敢做絲毫的停留嗎?

再說後者。

徐和與司馬俱捫心自問,即便投降曹操,日後也不會忠心投靠。

多半是沒機會就窩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有機會就會再度造反,叛變對他們而言,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因此這名書生所列出來的兩點,可謂是邏輯相當之硬,令人無法反駁。

……

“你這般直言,一絲餘地都不留,莫非真就不怕死嗎?”

使者聞言,不懼反笑。

頗有些開懷的笑道:“既然接過如此重任,那就已經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一死而已,又有何懼哉?”

“隻是二位大帥若要動手殺我,就請聽我說罷最後一言。”

話音落下。

也不等徐和與司馬俱表態。

書生便已一邊在營帳內踱步,一邊自顧自的訴說了起來。

“東平國相,您二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官職嗎,這就是一郡太守!”

“是常人窮儘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官,是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大塊地盤的高官,待在自己的地頭上,手底下的人甚至要尊稱一聲府君。”

“二位大帥說這是我軍的離間之計,想要迫使你二人自相殘殺,究竟是不是,我一介白身,也不清楚。”

“我隻知道,明府乃言出必行之人,許下了如此承諾,他就一定會做到,絕不會出爾反爾!”

“在下言儘於此,究竟如何作為,全憑二位大帥心意!”

一言既出。

書生當場閉上雙眼,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了原地,似乎已經不再打算說哪怕一個字。

……

見此情形。

徐和與司馬俱麵麵相覷。

眼中都不由得閃過複雜的神色,以及遮掩的很好的興奮之意。

經過方才使者這麼一訴說,二人的確有些動心,若非對彼此顧忌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忍不住詢問細節了。

早就聽說太守是一郡的天,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是土皇帝,想乾什麼乾什麼,根本沒人能管得了。

最關鍵的是得了這個官身之後,不會再輕易受到朝廷的剿滅,能夠光明正大的關起門來,隻做自己的事情。

若是能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那往後就沒必要再靠搶劫來過日子了,可以長期收錢,持續收錢,哪像現在這般整日做一竿子買賣。

至於對同伴下死手……

這又有何不可呢?

大家彼此稱呼一聲兄弟,還真把對方當哥們啊,更何況大家的關係遠沒有到兄弟那一步,隻不過是同為黃巾軍渠帥,同出於青州罷了。

更何況,即便是兄弟又怎麼樣!

兄弟不就是關鍵時刻拿來賣的嗎?

因此二人心理上沒有一點負擔。

現在所欠缺的,無非是動手除掉對方的話,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以及在下死手之後,如何確保曹操遵守諾言,而不是出爾反爾。

……

營帳內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聲音低到針落可聞。

都不說話。

但在默不作聲的同時,徐和與司馬俱,又都暗自盯緊了對方。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

過了有許久。

司馬俱才清咳一聲,語氣有些乾澀的念白道:“不管這太守如何位高權重,都比不了我兄弟二人的情義。”

“倘若不能共同進退,那我二人堅決不投降,便是拚死也要與爾等一戰,哪怕明日就全軍潰散,那這半日的時間,也要從你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司馬俱說的是情真意切。

慷慨激昂。

而徐和則是在一旁連連點頭。

隻是隨著司馬俱的話音落下,徐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司馬兄,既然咱們都不肯獨降,那此人該怎麼處置?”

司馬俱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加思索的便答道:“此人有求死之心,殺之無用,不如把他放回城中,且讓他最後問問這兗州牧,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轉機。”

方才還喊著大卸八塊的徐和,這下也一反常態的“嗯”了一聲。

很簡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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