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東北方向。
有一條從黃河分流出來,流向大野澤的支流,水流算不上湍急,但河麵也頗為寬廣,屬於中規模的河流。
而此刻位於河流南岸。
曹昂正盤腿坐在一塊石麵上,麵前插著的是一杆精心打造出來的魚竿,魚線徑直垂入眼前的河水中。
而依偎在他身旁的。
則是同樣擁有一根,屬於自己的魚竿的董白,正學著曹昂的模樣,擺出一副臨水垂釣的架勢。
而在二人身後較遠處。
則是幾十名親衛,正在四周放哨警戒,同時喂養著隨行的戰馬。
“夫君,你說今日帶我到河邊垂釣,我本以為臨水邊會有些冷意,沒想到卻比城中還要來的更加舒適幾分。”
“早知道就不穿這件襖子了,折騰兩下,反倒有些燥熱了起來。”
外麵一件毛茸茸的玄黑色小襖子,內裡則是一件為了方便行動,而稍稍有些緊紮的深衣,當中甚至還添了一些衣物。
這樣的裝扮。
即便是眼下這樣的初冬時節。
那也的確會稍稍有些燥熱。
不過隻要不劇烈活動,那一切就沒什麼問題,像坐在河岸邊釣魚,就非常符合這樣的著裝打扮。
曹昂今日是特意抽出一天的時間,陪著大小姐來到這河邊垂釣。
主要是因為董白之前生的大病,已經徹底痊愈了,重新恢複到之前那個新鮮活潑,開朗快樂的狀態。
為了慶祝此事。
曹昂便索性帶著董白,到郊外來遊玩一日,首要活動便是釣魚。
說正經釣魚嘛,那肯定不是。
娛樂的性質居多。
而此刻聽著董白的嘀咕。
曹昂笑著用手捋了捋,小白耳邊的發絲,隨後溫聲言道。
“冬日裡河邊可是要比城中暖和的,這是因為水的比熱容大,河水受到氣候變化而產生的溫度下降,其幅度會稍微低一些。”
曹昂一本正經的解釋。
當場就把大小姐給說懵了。
嗯???
比熱容是什麼鬼?
不過她也習慣了,自家夫君總是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
不懂,直接忽略就好了。
……
言笑了一陣之後。
曹昂眼見著兩杆魚竿都毫無動靜,絲毫沒有魚要上鉤的意思。
索性也不去理會。
而是一手攬著董白,一邊有意無意的詢問道:“小白,昨日我給你的那封,從長安城送來的家書,你看過了嗎,咱祖父都在信裡說了些啥?”
聽到“咱祖父”這樣的稱呼,董白頓時忍不住偷笑一聲。
不過一想到曹昂所說的那封家書。
董白臉上的笑容,便很快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幾縷愁緒。
“祖父他訓斥我了,說我一聲不吭,不聲不響的就跟著你跑了,隻想著要情郎,不要祖父和爹娘。”
“而在訓斥之後,祖父又說他現在年事已高,又長年鎮守西涼邊錘,參與大大小小戰役不計其數,身上多有暗傷,也不知有多少年好活。”
“他希望我能在他有生之年,還能回去看看他,也算全祖孫之情。”
聽著董白的敘述。
曹昂帶來如水的雙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波濤,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必須得時刻盯防著。
否則一不留神,就連他給自己孫女寫的家信中,也會暗藏一些機關陷阱。
先用冷厲的言語進行訓斥,在賣慘打一波感情牌,從而軟化董白的態度,達到令其影響自己的目的。
“有生之年還能回去看看他”,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希望督促自己,能夠儘快完成擊潰關東各勢力聯盟的任務,為他董卓謀得最大機會嗎?
嗤!
沒有多少年好活,這句話是真的。
但絕不是因為年事已高,和長年征戰,身上留下的暗傷,而是因為你這個老小子,收了一個好義子。
……
當然。
這其中的言語陷阱。
就沒必要和大小姐細說了。
曹昂隻是將攬在其肩膀上的手,稍稍向下滑動,越過了手臂之後,徑直扣在了其柔軟而滑膩的腰間。
左手則穿過董白的腿彎。
稍一用力。
小白便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或許是難得和曹昂單獨出來遊玩,今日董白可謂是盛裝打扮。
眉眼之間儘是細細雕琢。
水潤玲瓏的大眼睛,眼眶中好似有情意流動,沾著水霧般頎長的睫毛,小巧秀氣的瓊鼻,以及著重沾染過一層朱紅色胭脂的飽滿唇瓣。
嬌嫩珠白,欺霜賽雪的肌膚,在明媚的天光下,反著淡淡熒色的修長脖頸,以及那稍稍下陷的精致鎖骨。
可謂是完美至極。
而隨著曹昂那放在董白小腿上的左手,頗有些隨意的向下撫摸。
很快便觸及到,之前大小姐坐上石麵時,特意褪去了鞋襪之後,如今正袒露在那兒的一雙赤足。
有如白糕般嫩滑的腳背,側麵望過去,因為氣血充盈而帶著些許粉嫩色的足底,以及那正在活潑亂動著的,一顆顆出落分明的茭白腳趾。
嘖!
可惜沒能搞到黑絲或者白絲這樣的東西,否則給大小姐來上一雙白的,那豈不就是上好的一對雪糕?
……
細細的欣賞了一陣。
曹昂將腦海裡的念頭撇開。
這才對董白安撫道:“你舍棄你祖父,與我一同來到兗州,並非是不孝之舉,而恰恰是出於為天下公心著想,是深明大義之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