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豐從來沒有這麼屈辱過,見到趙宴平,何兆豐繃著臉道:“你也是捕頭?鮑青山那蠢貨我是不指望了,你若能還我清白,我保證會重金相贈。”
範成聞言,對著窗戶大叫起來:“大家都聽一聽,何兆豐想用銀子賄賂姓趙的捕頭!”
何兆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趙宴平抓起一團布,塞回範成的口中,然後冷著臉對何兆豐道:“把衣服都脫了。”
何兆豐瞪眼睛:“脫了褲子還不夠,你脫我衣服做何?”
“讓你脫你就脫,嗦嗦!”鮑青山一把抓住何兆豐的胳膊,三兩下將何兆豐的中衣扯開了,露出一身富家公子哥的細皮嫩肉,穿著衣裳身材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結果身上沒有半點肌肉,肚子上倒是多了一層肉。
鮑青山鄙夷地撇撇嘴。
何兆豐惡狠狠地瞪著趙宴平。
趙宴平圍著他轉了一圈,發現何兆豐胸口、後背、腰腹甚至後臀上都有一些深淺不同的紅色,有的還能明顯看出是唇印,背後還有幾道指甲刮痕,很輕微,並不似劇烈掙紮時反抗留下來的傷痕。
“這些是怎麼來的?”雖然已經有所猜測,趙宴平還是指著何兆豐的胸口問。
何兆豐低頭一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趙宴平時不再憤怒,反而充滿了欽佩:“你行,你真行!這些都是孟氏留下來的,她最喜歡親我,我如果強迫她,她怎麼會親我那麼多地方?”
趙宴平沒碰過女人,鮑青山去過青樓啊,被何兆豐這麼一說,鮑青山立即想到了某些畫麵。
至此,鮑青山第一次意識到,何兆豐可能真是受了冤枉。
他與趙宴平同時看向範成。
範成眼裡掠過一抹緊張,但很快就嗷嗷起來,仿佛有話要說。
鮑青山扯開他嘴裡的布。
範成大叫道:“孟氏並沒有親人的癖好,一定是他強迫孟氏孟氏掙紮時蹭到他身上的!”
鮑青山呸道:“碰到前麵還有可能,後腰這幾塊兒你怎麼解釋?”
就在此時,仵作站起來了,皺著眉頭道:“從孟氏身上取到的這些毛發,的確是何二爺的。”
然後仵作讓何兆豐張嘴,並沒有在他嘴裡發現迷.藥殘留。
範成底氣更足了,咬定是何兆豐殺的孟氏。
鮑青山將趙宴平扯出西屋,低聲道:“我其實有點相信何兆豐了,這人雖然風流,的確沒有強迫過哪家女子,都是那些當了綠王八的男人找到他乾架。問題是,何兆豐肯定跟孟氏睡了,現在怎麼證明人不是他殺的?”
趙宴平暫且也沒有頭緒,他帶鮑青山去了院子裡,命人將範成的發小魯六押過來,開始審問:“昨晚範成喝醉了酒,一直住在你家?”
同時麵對兩個魁梧帶刀的捕頭,魯六不敢隱瞞,道:“是,我們喝了很多酒,一起睡下的。”
趙宴平:“那他晚上有沒有離開過?”
魯六試圖回憶,然而什麼也記不起來:“他跟我一起躺下的,早上醒了他就在我身邊打呼嚕,能去哪?”
趙宴平又問:“那今早你送他回來,你們一起進的東屋?”
魯六剛要點頭,突然又搖起頭來:“不是,我們倆剛進院子,他突然吐我身上了,我去廚房找抹布擦,擦著擦著聽到東屋他大叫一聲,我就趕緊跑過來,發現嫂子……”
趙宴平聞言,再次去了東屋。
鮑青山跟過來,隻見趙宴平移開了那架床,蹲在那兒一壇一壇地晃著酒壇子。
鮑青山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趙宴平解釋道:“如果人不是何兆豐殺的,那他來與孟氏私會,肯定不會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卻有人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了孟氏,證明何兆豐到了範家後,無意中服過迷.藥。”
鮑青山看向桌子上的酒壇:“可仵作說了,那裡麵沒有……等等,你是懷疑範成先一步進來,換了桌子上的酒?”
趙宴平拎著一壇酒站起來,遞給鮑青山。
鮑青山一接過來,頓時發現了蹊蹺,剛剛這酒壇擺在最裡麵,應該沒喝過,但壇子裡酒水卻不多,與桌子上的差不多分量。
鮑青山喊仵作過來,仵作嘗了嘗酒,證實這壇酒裡被人摻了迷.藥。
鮑青山拎著酒壇去找範成,範成一見這酒壇,臉上終於露出明顯的慌張來,腿也開始發抖。
鮑青山一腳踹過去,怒罵道:“你個癟三殺了自己媳婦,還敢賊喊捉賊?”
範成被他踹倒在地,抖了一會兒,突然回頭,滿眼猩紅地瞪著何兆豐。
何兆豐抿了抿唇,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