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孟昭確實與他酷似。
“大人為何幫我?”見趙宴平一直盯著他,王遇安終於開口了。
趙宴平看向鄒氏。
鄒氏不安地攥著手指,迫於趙宴平帶來的壓力,她才將丈夫拉到一旁,低聲道:“二十年前,咱們府裡有個叫瓶兒的丫鬟,你還記得嗎?”
王遇安不記得,家裡丫鬟經常換,凡是他多看幾眼的,鄒氏都難容。
鄒氏快速道:“當年你喝醉了酒,強了瓶兒,瓶兒尋死覓活的,我給了她五兩銀子打發她回家才壓下此事,沒想到她居然珠胎暗結,還把孩子生了下來。”
王遇安猛地看向妻子,鄒氏及時拉住他的胳膊,仍是背著趙宴平道:“是個兒子,我,我不想家裡有個庶長子,就派嬤嬤將他扔了,孩子被一對兒老農撿去,機緣巧合又被如今的趙夫人收養,就是大理寺卿趙宴平的夫人,四月高中探花的那個。”
王遇安一雙眼睛越來越亮,他不但有兒子,沒有絕後,兒子居然還中了探花?
鄒氏忍著心中的不快,繼續道:“你先彆高興,聽我說清楚。你欠了一屁股的債,咱們認了兒子,就能讓趙家替咱們還了。但咱們不能說出孩子的真正身世,免得孩子痛恨你我不肯認祖歸宗。我都編好了,就說孩子是我身邊的丫鬟杏芳生的,杏芳懷的時候怕我不容,偷偷躲去外麵生的,送出去一年多後悔了,告訴了我,而我回去找的時候人已經被趙夫人收養了。我們怕你責怪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王遇安是個生意人,年輕時意氣風發,才思敏捷,很有頭腦,後來因妻子善妒,搞得他後宅不寧,人到不惑之年都隻有女兒沒有兒子,王遇安才漸漸頹廢,做生意也不再精打細算,短短幾年,他不但敗光了家產,還欠下了巨額債務。
內心深處,王遇安是想報複妻子,讓妻子、女兒、入贅的女婿守著一座破宅清貧度日。
可是現在,他有兒子了!
與鄒氏的賬以後再算,當務之急是認回兒子!
有了目標,王遇安又恢複了平時的精明,先問鄒氏:“杏芳那邊已經對好口徑了?”
鄒氏點頭。
王遇安又問:“那個叫瓶兒的丫鬟如何了?她會不會跳出來拆穿咱們?”
鄒氏道:“她不敢,我都打聽過了,她生孩子也是偷偷生的,住在她獵戶姐夫家,生完她爹娘才抱著孩子來跟我訛錢,拿了錢就把瓶兒當黃花閨女嫁給了一農戶。如今那老兩口都沒了,瓶兒夫妻倆日子安穩,有兒有女,她瞞了丈夫十幾年,現在跳出來,白白討丈夫的嫌,何必?”
王遇安懂了,看看鄒氏,他突然揚起手掌,狠狠地扇了鄒氏一巴掌!
鄒氏破袋子似的倒在地上,嘴角流血,見鬼似的瞪著丈夫。
王遇安大怒道:“你個毒婦!自己生不出孩子,連懷孕的婢女也容不下,逼得她去外麵生,致使我的子嗣流落在外,逼得我不得不娶個贅婿繼承家產,如果不是你,我王遇安也不會頹廢到今天這個地步!”
鄒氏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丈夫已經開始跟她演戲了。
雖然無比委屈,但鄒氏還是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認錯。
王遇安是真的恨她,又踹了鄒氏一腳,然後走到趙宴平麵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說些感激趙宴平替他養大兒子、慚愧自己枉為人父的話。
趙宴平還要回大理寺,讓王遇安一家先回住處,黃昏他會登門查證。
趙宴平剛回大理寺不久,宣和帝派了小太監來宣他。
“朕聽說,孟昭的親生父母找上來了?”宣和帝看著趙宴平問。
趙宴平道:“確有此事,不過是不是親生父母,臣還要查證之後才能確定。”
宣和帝點點頭,朝劉公公使了個眼色。
劉公公走到趙宴平身邊,雙手奉上一張銀票,麵額千兩。
趙宴平驚疑地看向宣和帝。
宣和帝道:“若孟昭真是王家的骨肉,你先把王家的債務結了,免得事情拖下去,壞了你與貴妃的名聲。”
一千兩算什麼,貴妃的名聲才重要。
趙宴平懂了,卻跪下道:“多謝皇上美意,隻是臣家中小有積蓄……”
“讓你收下你就收下,朕可不想見到參你假公濟私的折子。”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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