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寒假都快結束了。賢治和直美返校學習,我和敦帶著鏡花到帝丹中學辦理入學手續。
既然她已經不再在港口黑手黨生活了,那麼進入學校學習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賢治也在,兩個人在學校剛好互相照應。
我進教師辦公室給鏡花辦完入學手續出來,正看到敦拉著鏡花在一邊絮絮叨叨著以後進了學校要注意些什麼,像是一個剛送女兒上小學的媽媽一樣。
我不禁啞然失笑,前幾天他老是在電腦上偷偷摸摸看什麼,原來是在研究學校生活的注意事項啊!
不過敦確實以前也沒上過學,應該是孤兒院教過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識。
呼,這麼一看,文野世界與其他世界名作家同名的大佬,好像沒幾個高學曆?嗯……森先生好像是東大畢業,然後其他人好像竟然連上過大學的都沒幾個?對比一下我竟然都算高學曆了,emmm……
鏡花很是不習慣學校的環境,可能是因為太過安逸她反而有些不適應,也可能因為有太多陌生人。怕鏡花緊張,我和敦在教室外麵偷偷摸摸看了鏡花一整節課,看到下課的時候不少同學都圍了過去,跟鏡花友好表達了想要交朋友的意願,這才鬆了口氣。
“看樣子鏡花在學校應該會過得不錯。”到了教學樓下的花壇旁,中島敦有些放心又有些惆悵地感慨道。
我在旁邊咂咂嘴:“鏡花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知道得有多少男同學追她。”
中島敦猶疑地扭頭看過來,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哦對,你沒上過學校,不知道這個。這個年紀的小夥子啊,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你沒看到剛才下課圍到鏡花旁邊的大多都是男同學嗎?”
雖然我初中後半段和高中因為寄人籬下的生活比較內向,跟同學接觸得少,但我又不是瞎子,不至於就發生在身邊的事都不知道。
中島敦聽了我的話後,看起來有些憂慮,一副很想再回去拉著鏡花多叮囑幾句小心男同學的樣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啦,鏡花以前怎麼說也是在港口黑手黨那種地方生活,防人之心肯定是有的,再說了,她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不會吃虧的啦!”
中島敦擔憂的神色變得有些糾結起來,“你這麼一說,我反倒有些擔心企圖占鏡花便宜的家夥們了……”
我:“……”
啊這,確實啊,以鏡花的身手,真要有人不知好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醫院的急救車來拉他_(:зゝ∠)_
解決完鏡花的事,我和敦就打算直接回偵探社,順道在路上買點A4紙。偵探社的A4紙使用量很大,需求量自然也很大,社裡的儲備已經快不夠了。
由於數量眾多,我和敦一人抱了一份。當然,限於身體素質的不同,他搬的那份比我這份要重多了。唉,這時候就很羨慕月下獸對身體素質的強化加成。
“敦啊,要不我們跟國木田先生說說晚上一起去外麵吃一頓吧?鏡花今天第一天入學,就算不動用社裡的資金,我們也可以自己湊錢慶祝一下嘛。”
前段時間事情那麼多,績效當然也不少,現在社裡除了太宰治這個不知底細的,大家兜裡都有不少閒錢。
中島敦對此持讚同態度,剛側過頭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一個黑影呈一條弧線從空中朝我砸了過來。
正麵飛過來的東西我當然也看到了,剛條件反射地縮了下頭,身旁的中島敦已經側身半步上前背對著飛過來的東西擋在了我麵前。
因為飛過來的時候看著像不小心扔過來的球,中島敦想著以他的身體素質擋一下也沒什麼,畢竟他們手上都搬著東西,不好伸手去擋,誰知道那東西竟是一本書,攤開撞到中島敦身上發出一片光我才忽然想起來,這特麼不是坡君的那個異能力莫格街的黑貓嗎!?
陀我不是沒放出來嗎!?組合為什麼會來東京對付我們啊!?
一隻手撿起落在地上的書本,穿得嚴嚴實實的高個男人拍了拍封麵上沾上的灰,肩膀上扒著的小浣熊發出細細的叫聲。
“這個本來是準備給亂步君的……”男人有些遺憾地歎息,但很快又振作起來,“嗯,之後再去請亂步君進來好了。”
>>
老式的CD機上播放著古典風格的唱片,舒緩的音樂從CD機裡悠揚地飄了出來,在這個小小的酒吧裡分外有情調。
“織田作,你覺得這個「Lupin」怎麼樣?”沙色風衣的男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輕輕晃著手中盛滿晶瑩酒液的玻璃杯。
坐在他旁邊的織田作之助淺酌了一口杯中加冰的酒,緩緩說道:“很像,但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
他指的是杯中的酒。
哪怕是使用著同一個名字,幾乎可以看做是兩個不同世界中的同一存在,但兩者的不同,光從調酒師調出的酒的味道就能十分明顯地區分出來了。
“確實,不一樣了。”太宰治發出意味不明的感歎。
“可惜安吾沒有來。”織田作之助又喝了一口,然後沉默地放下杯子。
在他的記憶中,那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聚在Lupin酒吧了,那時的太宰治還穿著烏黑的西服,繃帶遮住了他的一隻鳶色的眼。最後,他親手解下了他臉上的繃帶,讓那隻眼睛再一次見到光明。
他在最後將他拽進了光明裡,卻把他一人留在那,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