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給蘇澈夾了一塊最鮮嫩的鼠腿,餘光瞥見曾侄孫臉上謎一般的笑容,感覺十分傷眼,於是問他:“在想什麼?”
“啊?哦。”顧臨安回過神,緊急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顧先生,你晚上住哪兒?”
“我的房間挺大的,住得下兩個人,您可以和我一起住。”
宋編導也想到這個問題,他開口道:“顧助理旁邊那間屋子我們也已經收拾好了,床單被褥都有,顧經紀人拎包進去就可以入住。”
顧錚:“……”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冷冷地掃了曾侄孫一眼——
算了,還是讓他跪在搓衣板上寫檢討吧,反正每個顧家的男人都免不了這一遭。
母胎單身的顧二少感覺背後一涼。
這時候,蘇澈抬起頭。
他早就聽見了顧臨安和宋編導的話,隻是嘴裡叼著竹鼠腿說不出話。
迅速啃完鼠腿,將骨頭扔到一邊,蘇澈握住顧錚的手,再次宣誓所有權——
“你們要讓他去哪兒?他是我的經紀人,晚上當然是留在這裡。”
“這裡?”宋編導考慮了一下:“可是玫瑰園地方比較小,日久失修,客房根本住不了人。”
“誰說要他住客房了?”蘇澈又挑了個雞腿叼著,奇怪地扭頭看著所有人:“阿……阿路當然是和我睡一起了。”
“什麼?”
宋編導“刷”地站起身。
“我們以前一直是這麼睡的,哦?”蘇澈看顧錚一眼。
顧錚在宋編導“你這個禽獸”的目光中,嚴肅地、緩緩地點了點頭。
“是的,一個被窩那種。”他道:“所以被子也不用替我們送過來了,謝謝。”
宋編導、陳靜瑛、肖曉明:“……”
“咳咳咳!”
紅發少女一口雞骨頭沒吐出來,硬生生卡在嗓子縫,差點背過氣去。
肖曉明連忙俯過身替她拍背,邊拍便忍不住嘟囔:“我就說吧,你那麼凶,又愛打人,蘇澈搞不好比你先嫁。”
“……你之前還不相信。”
“閉嘴!”
下一秒,肖大預言家就因為預言成功被打了。
在小小的一個餐廳內,隻有顧臨安和白曦是冷靜的。
白曦是心思純潔,顧臨安則是見怪不怪。
他來不及多說,飛快地從兜裡掏出一個紐扣狀的小東西,往桌上一拍。
下一秒,蘇澈肩膀和領口的兩隻綠晉江直播攝像頭閃了閃,暗了下去,陳靜瑛、肖曉明的攝像頭也是如此。
“還好我帶了綠晉江專門研發的信號屏蔽器,”顧臨安舒了口氣,他推推白曦:“平板電腦帶了嗎?看看剛才到底拍到了什麼?”
白曦已經在看了,他登陸直播間,看到一片厚厚的馬賽克,從觀眾們的彈幕中拚湊出剛才的場景。
綠晉江直播——
“發生了什麼?”
“蘇澈弟弟為什麼要和新經紀人一起睡?”
“培養感情吧,都是男人,睡一屋而已,又不是睡一個被窩。”
“當然不是一個被窩。這種殊榮不是應該給堆出了金坷垃的滾姨娘和雪姨娘嗎?至少也應該是勤勤懇懇的黃姨娘,怎麼可能落到這個新來的、沒毛的經紀人頭上?”
“等等,我玫姨娘和烏鴉娘娘呢?”
“一個腿毛太多,抱著紮手,另一個長得太黑,晚上找不到。”
“樓上正解。”
“腿毛多怎麼了?黑又怎麼了?我要舉報你們種族歧視了。腿毛多的黑人就活該不能追求真愛嗎?”
……
“還好還好。”看到觀眾們的反應,顧錚拍拍胸口,“還救得過來。”
他語重心長地教育了一下祖爺爺和祖奶奶:“知道你們感情好,但祖……不,蘇澈同學還沒滿十八歲,顧先生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犯法的顧先生:“……”
中洲的大法典名義上還是由他親自簽署的,心酸。
好不容易有機會教訓祖爺爺,顧臨安好好地得意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敢得意太久。
“這個之後再說,我先幫你們洗白。”他輕咳一聲,聯係了自己通訊錄裡的十七八個水軍工作室。
“這些都是我的手下敗將,經過驗證,水平還是靠譜的。”
說完,顧二少給水軍們下了單——
“吹,使勁吹,往社.會主.義兄弟情這個方向吹!”
“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顧經紀人和蘇澈嘉賓是拆不散剪不斷,抵足而眠共牢而食,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摯友!”
迎著祖爺爺冷酷的目光和祖奶奶若有所思的目光,顧臨安感覺自己為這一段夕陽紅犧牲大了。
簡直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