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把這小肥虎放下:“你說還能在彆處找到這種紙,你能找得到?”
小老虎抽泣著抹眼睛:“嗯,能找到。”
圓滾滾叉腰:“好吧,那我就暫時不燉你了,能找到替代品,你的紙也不征用了。”
小老虎抬起淚眼:“真的?”
圓滾滾點頭:“真的。”
“嗷!那我帶你們去!”小老虎破涕為笑,一副雀躍的模樣,興奮的還搖了搖尾巴。
臨走的時候,店主說什麼也不收錢,說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直接送給靳木桐了。
接下來幾天,靳木桐留在涇縣,跟著團隊,和紀教授一起走訪了不少造紙作坊,了解宣紙的各種工藝,對傳統宣紙有了深刻的認識。
“了解紙,是做書畫修複的第一步,知道它如何被生產出來的,之後你在修補過程中會更加得心應手。該用什麼材質,該用什麼手法和力度,都是根據紙張的材質、狀況決定的。”
靳木桐非常認真,每天都錄音,回去以後再將錄音整理成筆記,融會貫通。
這短短幾天,她的書畫修複能力又提高了不少。
幾天後,故宮那邊傳來消息,紀教授在涇縣寄回去的樣品達不到通景畫原命紙的強度。
桑樹皮宣紙方案被否決了。
整個團隊都有些喪氣,紀教授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咱們才剛來,這才哪到哪呢,雖然這個方案被否決了,不過咱們找的桑皮紙的強度高於普通的宣紙許多,希望大家再接再厲,繼續努力,接下來這段時間,大家分頭行動,這樣可以提高效率,找到合適的材料可以直接寄回北京。”紀教授說道。
靳木桐也覺得有些意外,按理說應該不會失敗的啊。
畢竟之前在畫裡,祁修也說原先的樣品也是桑皮紙的,為什麼同樣都是桑皮紙,他們在涇縣做的試驗品卻不符合要求?
靳木桐覺得疑惑,卻也沒有彆的思路,反正大家分頭行動,她跟紀教授說了一聲,便帶上小老虎出去找同款絹紙了。
“那地方遠嗎?”靳木桐問道。
“不遠不遠,就在前麵。”小老虎有些興奮的坐在靳木桐的肩膀上,指了指某個方向。
一個小時候,靳木桐快要走出城區範圍了,一屁股坐在公園凳子上:“你說不遠,怎麼還沒到?”
小老虎指著前方:“不遠了啊,就在前麵!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靳木桐感覺哪裡不對,又問了一句:“你當時怎麼過來的?坐車還是被人帶著步行?”
小老虎雀躍道:“坐車!我以前從來沒有坐過車,坐車好好玩呢!”
靳木桐:……
她虛弱問道:“你當時坐了多久你還記得嗎?”
小老虎歪著腦袋:“嗷!我覺得沒坐多久,可是應該還是有點距離的。”
她徹底無語了,她應該早點問的。
她打了個車回到住的地方,找了個麵包車,直接包車前往小老虎說的地方。
“前麵左拐!”
“這個岔路進去上山!”
“嗷!沒有錯,我記得這裡,司機當時還在這裡停車吃飯呢!”
“翻過這座山就快了!”
小老虎一路指著方向,就像是小小的導航儀。
司機卻覺得有些奇怪,包了車不說去哪隻說方向:“小姐,你這……到底要去哪?”
靳木桐有些抱歉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做古董修複的,來這尋找一種特殊的絹紙。隻打聽到了大概的位置,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哪。”
司機了然:“你們這工作可真苦,我之前也拉過一些來涇縣找紙的專家,有時候一找就是幾個月還一無所獲。得,你說什麼方向,我拉你過去。”
車子沿著山路開了大概四個小時,才終於到達了一個山村。
這便是小老虎說的它來的地方了。
這裡是離涇縣兩百多公裡的山村,位於安徽省的潛山。
“就是前麵那家,有隻大黃狗的那家。”小老虎叫道。
雖說這裡地處偏僻,卻山清水秀,建的房子也有不少漂亮的小洋房,靳木桐去的這家很明顯就是這村子裡的富裕人家。
靳木桐走了過去,門口的大黃狗便開始瘋狂的叫。
“小姐姐你小心一點,這隻大黃可凶了!”小老虎說完,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又補充一句:“可是我不怕它。”
一個大叔正在院子裡乾農活,聽見自家的狗子瘋狂吠叫,起身探頭問道:“你找誰嘞?”
靳木桐拿出了那張“虎嘯山嶺”圖,問道:“我之前無意間得了這張畫,請問你這還有沒有類似的這種絹紙?”
大叔走了過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拿起這幅畫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