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在中考完的那個暑假回了老家一趟,陪奶奶住了一段時間。
成績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給她打電話的既不是她媽媽,也不是唐爸爸,而是喻今。
這一年唐爸爸剛給她買了部手機,主要就是用來打電話。
禾又笑眯眯的:“我是不是考的特彆好?”
區區一個中考,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倒是家裡兩個大人一個比一個緊張。
喻今抿唇,眼裡笑意淺淡。
他輕輕敲了一下。
對,考的特彆好。
手機界麵彈出唐媽媽的來電,禾又先點了掛斷。
“我就說吧,我一定能跟你一起上一個高中的。”
就是唐媽媽不允許她跳級,要不然她就能和喻今一個班級了。
鄉村的夏天蚊蟲特彆多,禾又撓撓胳膊,蹲在門口跟喻今聊天。
屋裡的奶奶早早的就躺下了,不太方便通電話。
她聲音很輕:“你去看醫生了嗎?”
這些年喻今情況慢慢變好,情緒鮮明了很多,但始終無法開口說話。
喻媽媽聯係了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這個暑假才把就診時間確定下來。
那頭咚咚的敲了兩下。
兩下,是否認的意思。
禾又試探著問:“這兩天就會去看嗎?”
喻今垂眼,輕輕敲了一下作為回答。
禾又隨手抓了把小草扯著玩,她耷拉著眉眼,有些遺憾。
“我不能回去陪你了。”
她不放心的囑咐:“你要好好配合醫生,不舒服就要跟醫生說,不要自己硬抗著。”
夜色清涼,禾又的聲音顯得輕緩。
她說:“阿今,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喻今輕輕抿唇,長睫顫著,他指尖蜷了蜷。
他在心裡無聲的應了一句好。
……
喻媽媽照著地址找到地方,她有些緊張。
喻今不是第一次看心理醫生了,但是都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