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無法把那件事吐露出來,誰也不知道他都經曆了什麼。
這次的醫生是這方麵的權威,之前也接觸到像喻今一樣的病人,很有經驗。
喻媽媽緊張的交握著手。
“現、現在就開始嗎?”
醫生笑了下,他年過半百,是個笑容慈祥的老人。
“對,讓我跟孩子單獨談談。”
少年身量修長,眉眼矜貴清雋,他端正的坐著,氣質冷淡。
醫生推了推眼鏡,遞給喻今一張紙。
“不想回答的問題就不用管。”
他笑了下:“喻今?倒是個好名字。”
醫生看了下他的信息登記表。
“馬上就要上高三了,這個年紀有沒有喜歡的人?”
喻今頓了頓,他抬眼直直的看著醫生。
醫生笑了下,他故作了解的點點頭。
“這就是有了。”
他聲音溫和:“應該還沒表白吧,得親自告訴她啊。”
“創傷應激障礙有很多種,想要治愈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前提是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
醫生溫和道:“能說說嗎?”
喻今垂眼,他指尖冰涼。
沉默半晌,他執筆,寫了些什麼。
[黑暗,血
他手指重重一顫,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些日子。
滿地都是動物的殘肢,黑暗裡有它們虛弱的叫聲,什麼東西在他手臂上攀爬,呼吸間全是濃重的血腥氣。
沒人知道,他剛被救出來的時候,滿身的血,一大半都不是他的。
喻今呼吸漸漸急促,少年唇瓣蒼白而毫無血色,一雙眼睛星光破碎。
他猛地起身,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滿是褶皺的紙張慢慢飄到了地上。
在喻今離開後,一個瘦高的身影從樓道裡走出來,男生轉頭看了眼喻今出來的地方。
門牌上掛著醫生的照片。
張銘,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