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淡淡抬眸,聲音比以往更顯寒涼。
“押下去。”
侍衛們立刻就綁著殷治,把他帶了下去。
殷暢怔怔回神,長長的舒了口氣。
終於結束了。
他臉上露出喜色,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少年,在親近的人麵前還藏不住心思。
殷暢往容宴這邊走了幾步:“老師,終於結束了。”
祝景淡淡看他一眼,眉眼似蓄著萬年不化的寒霜,透著股冷。
這一眼,也讓殷暢看到了少年眼尾淡淡的淚痣。
殷暢一愣:“老師?”
這眼尾的淚痣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祝景眉眼淺淡:“陛下該出去收拾殘局了。”
這才是大事。
殷暢立刻正經了神色:“容丞相說得對。”
少年皇帝一身華服,與先帝有幾分相似的眉眼上也多了些威嚴,有了真正皇帝的樣子。
殷暢的視線淡淡掃過台下的大臣,聲音寒涼。
“衡安王心懷賊心,妄想謀權篡位,現在已經被容丞相製服,押入了大牢,今後朝中再無衡安王一人。”
大臣們早早地就察覺到了今日的不平靜,剛剛也是被容宴的人攔在了外麵。
現在看著麵容嚴肅的殷暢,他們也都明白了這場戰爭的勝者究竟是誰。
大臣們心裡思量著,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其他心思,都紛紛跪下行禮。
殷暢抿了抿唇,這麼多年壓在身上的巨石終於消失了。
~
陰雲慢慢籠罩天空,傍晚時便下起了淅瀝瀝的細雨。
禾又暈暈乎乎的撐起身子,看著光線昏暗的房間有些發愣。
半晌,禾又才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身體的酸痛不適都在告訴她昨晚發生的事情,禾又揉了揉腰,起身時突然看了一眼外麵。
已經是傍晚了。
傍晚?!
禾又皺緊了眉,心中不安。
聽到裡麵傳來動靜,早就侯在外麵的侍女進來,恭恭敬敬的。
禾又抿了抿唇:“容宴呢?”
侍女低著頭,不敢對麵前這位主子有絲毫的冒犯。
她有問必答:“丞相大人一早就隨著陛下去了皇陵祭祖。”
禾又:……
果然,她還是栽在了美人計這上麵。
她就說嘛,平日裡臉皮那麼薄的清冷少年怎麼突然就那麼主動了,原來就是在故意勾引她!
禾又越想越氣,心裡還有些著急。
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容宴那邊怎麼樣了。
她起了身,想要去看看情況。
房門卻突然被敲了敲。
朱清臉上帶著笑意,還有些氣喘。
“主子,容丞相那邊一切都好,宮裡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大人馬上就回。”
禾又心裡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去。
她冷著眉眼,聲音也冷淡。
“回府。”
她!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