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沒有去皇室祠堂的資格,隻能在石階下麵等著,殷暢穿著厚重的華服,一步一步地邁上石階。
等他爬上石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殷暢臉色有些發白,接過了侍從手裡遞過來的香。
偌大的祠堂空空蕩蕩,曆代先祖的牌位被擺放在最裡麵。
殷暢微微彎腰,遵循著禮度的規定,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完成上香。
也就是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直守在祠堂周圍的侍衛們中,突然有一些人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隊伍很快就分成兩波,殷暢的人牢牢的護住他。
殷治麵容冷肅,邁著步子走出來。
他看著麵前這個神情有些堂皇的小皇帝,冷冷開口。
“看來陛下也是早有準備啊。”
殷暢端正了身姿,微微揚起下巴。
“衡安王,你可知造反篡位的賊子都是什麼下場?!”
殷治勾了勾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隻要本王贏了,誰敢說本王半個不是!”
他看著殷暢明明心中慌亂,卻還強裝鎮定的樣子,饒有興味的笑了笑。
“你是在等援兵嗎?”
殷治冷凝著臉:“彆等了,底下的那批人早就被本王的人控製住了,陛下你要是安分點,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體麵的死法。”
殷暢聽完他的話,雖然臉色蒼白了幾分,卻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
他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看著殷治身後笑了。
“容大人!”
容宴眉眼清冷,因為山上的溫度低些,身上披了件外袍,他眉間也好似含了霜,淡淡的寒涼。
殷治眯了眯眼,反而笑了。
“容丞相這是上趕著來送死嗎?”
他挑挑眉,眼裡幾分狠辣。
“那本王可就不留情麵了。”
不過……
殷治冷冷笑了下:“怎麼不見葉喬過來,本王還想成全你們,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容宴眉眼在他提及葉喬的時候便冷凝了幾分。
他偏頭低聲咳了咳,眉眼淺淡。
“你當真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嗎?”
殷治冷凝了臉,聲音也沉下去幾分。
“你什麼意思?”
他話音未落,那些他原本以為已經被自己的人控製住的一隊精兵就已經衝了過來。
這次計劃耗儘了他所有的兵力,先是籠絡那些朝中大臣,又把自己的兵力分出一部分去攔住宮中那些精兵。
可現在那些精兵站在這裡,**裸地向他宣布。
他的計劃失敗了。
殷治驟然轉頭看向容宴,死死咬著牙。
“你一直都在耍我!”
明明知道他的計劃,卻還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這次時機。
容宴淡淡看他:“你輸了。”
殷治攥緊拳頭,眼裡一片陰狠與不甘。
如果不是葉喬背叛了他,讓他失去了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如果不是容宴處處阻攔他,他籌備了這麼多年的計劃怎麼可能失敗!
殷治視線一轉,猛的握著手裡的刀衝了過來。
他速度極快,目標隻有一個容宴。
然而少年冷淡著眉眼,狹長的眼眸沉靜的毫無波瀾,眼尾一顆淺淺的痣襯得少年幾分清魅。
殷治手腕內側突然泛起灼燒一般的疼痛,讓他瞬間就煞白了臉,踉蹌的跪倒在地。
他神情呆愣一瞬,那股鈍痛從手腕漫上四肢百骸。
這是在阻止他。
殷治麵容因為疼痛而扭曲了起來,煞白著一張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