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情好,婚禮上有人來灌酒,祁眠便也沒有推掉,多少喝了幾杯,他喝得不多,遠遠不到醉的程度,眼尾卻悄然漫上了淺淺的紅。
禾又盯著他瞧了半晌,覺得稀奇。
一向清冷寡淡的少年此刻眼尾暈著一抹紅,稍稍眯起的眼引出幾分遮不住的慵懶與邪氣,原本端正的軍人便顯得有些懶散隨意。
祁眠撐著下巴,微微歪頭看她。
“怎麼了?”
禾又眨眨眼睛,伸手去摸他眼睛。
“你眼尾紅了哎。”
祁眠握住她的手,微微垂著眉眼。
他語速明顯有些慢,懶懶散散的,像隻即將打盹的貓。
“那好不好看?”
禾又彎彎眼睛,趁著周圍人都不在意這邊,湊上去親他眼睛。
“好看。”
祁眠便彎了彎唇,他手裡握著小姑娘軟乎乎的手指,指腹摩挲著那枚戒指。
半晌,他輕輕吻了下禾又的無名指。
“回去?”
再來幾個人灌酒,他就真要醉了。
禾又沒什麼意見,乖乖把外套穿好。
祁眠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是他一個戰友幫忙把兩人送回去的。
戰友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來者不拒,喝酒眼紅的模樣。
祁長官一向清冷又寡淡,對不親近的人連點表情都懶得做,更彆提現在這個慵懶的模樣了。
尤其是在這個小姑娘麵前,他聲音柔和下來,又慢吞吞的,就顯得有點軟。
哪裡還像那個清冷自持的年輕軍人。
祁眠幫禾又理了理頭發,站在關家門口停住了步子。
“你回去吧。”
禾又仰臉看他:“那你呢?”
祁眠淺淺笑了下:“我當然也回去。”
禾又繼續盯著他:“你喝醉了,不需要我照顧你嗎?”
祁眠一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又有了些小心思,有些無奈的好笑。
“我沒喝醉。”
就是稍稍有點反應遲鈍。
禾又扯著他衣服:“那、那我想去你房間待會兒再回去。”
她眨眨眼睛,無辜得很。
“你不想讓我進去嗎?”
祁眠當然不會拒絕。
他握著禾又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她指腹。
“待一會兒就回去。”
他的自製力在小姑娘這裡根本就不堪一擊。
禾又沒說話。
嗯……她想吃肉。
祁眠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身上漸漸有些發熱。
那點酒精還左右不了他的意誌,但確實讓他有點難耐的躁意。
小姑娘還在這兒呢,他不想也不能嚇到她。
祁眠抿了抿唇,抬手解了襯衫領口最上麵的紐扣。
“你該回去了。”
禾又眼力見百分百:“你要洗澡嗎?”
她很嚴肅:“你喝了酒,萬一在浴室摔倒了怎麼辦?我得在這裡守著你。”
祁眠啞然,有些失笑。
“我真的沒喝醉。”
遠遠不到能在浴室摔倒的程度。
禾又扯著他的衣服,仰臉看他。
她聲音軟綿綿的:“可我擔心你啊。”
祁眠沒轍了。
小姑娘隻要柔和了聲音,軟軟撒個嬌,他就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