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蘇瓷開心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聽見楊延宗在浴房喊她:“瓷兒,瓷兒,給我拿個胰子來!”

她趿拉鞋子跳下地,一溜煙跑到浴房門前,掀起一點簾子把腦袋伸進去,楊延宗這家夥單臂支在浴桶壁上,披散長發,拿眼看著她。

正用胰子小了溜到浴桶底下,他隨意摸兩下摸不到就不摸了,扯著嗓子喊蘇瓷給他拿新,明明放新胰子抽屜就在牆角,他平時都自己拿。

蘇瓷笑著衝他切一聲,提著裙擺踮腳跳過水漬,拉開抽屜拿了塊胰子丟給他,“呐。”

他又指揮她給他拿寢衣,拿大棉巾,反正就是不想她走唄。

蘇瓷也沒走,她抱著衣裳棉巾坐在浴桶旁那張三層小木梯頂上,兩手墊著趴在浴桶壁上,眉眼彎彎看著他。

楊延宗烏發半披,濃長淩厲眉眼被氤氳蒸汽渲染,柔和了許多許多,兩人都笑著,目不轉睛瞅著對方,半晌,他湊過來,親了她唇一下。

蘇瓷也親他一下。

他高興起來了,蘇瓷擰一下他肩膀:“快洗快洗!”他斜她一眼:“你給我洗唄?”

“你想得美!”

蘇瓷啐他一口,不乾,不乾。

楊延宗拉她,她躲,兩人嬉鬨玩笑,把浴房地板潑濕了大半,最後楊延宗隨手用棉巾一擦,披上寢衣,打橫抱著她衝回房裡去了。

擦乾頭發,兩人滾在床上,蘇瓷圈著他脖子忽笑了下:“很快就到八月啦!我……我給你做個荷包好不好?”

八月初二是楊延宗生辰,從前因為種種忙碌和各種不湊合原因,更重要是蘇瓷沒太惦記,所以都是沒過成,等想起時候早就過去了。

今年,她就想好好過,然後給他送個禮物。

楊延宗詫異:“你還會這個?”

話說認識她這麼久,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她拿過繡棚,針線倒是嫻熟,不過可惜那是縫在人皮肉上,那都是做手術手藝。

做荷包?她能行嗎?

他語氣十分懷疑,被鄙夷蘇瓷掐他一把,“那你要不要嘛?”

楊延宗立馬改口:“要,怎麼不要!”他笑著斜了她一眼,“那我可就等著了。”

他低頭親她,笑道:“兩個月時間就做個荷包,應該是能行,說好了,光用兩塊布縫起來我不要啊!”至少得搞點繡紋。

蘇瓷吃吃笑了起來,要不要這麼了解她啊。

兩人在床上扭著笑著,親成一團,楊延宗又想弄她,這是隻要他在家差不多每天必備功課了,蘇瓷不乾了,她捉住他手,“不了,今兒歇一天唄。”

她小聲:“裡頭酸軟得很了,不要了。”

被他弄得多,不但腰酸,裡頭也酸了起來,很難受不至於,但繼續弄她有點受不了了,得歇兩天了。

她說不舒服,楊延宗就不弄了,“哪兒酸?這嗎?”

他給她轉了個身,兩人像湯匙一樣前胸貼後背躺著,他手鑽進她小肚子裡貼著,他手很大很燙,貼在她微涼皮膚上燙得舒服極了,蘇瓷哼哼,“對。”

很舒服啊,她手也貼在他手掌上麵放著,彆走了。

楊延宗不走,掌心就一直貼著,徐徐給她按摩,他親了親她鬢邊,放柔聲音:“快睡吧。”

乖。

蘇瓷笑著回了一下頭,被楊延宗啄了一下,她調整了一下位置,乖乖閉上眼睛。

牆角大冰盆散發絲絲涼意,絲綢薄被卷著肚子,夜深人靜,兩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最後相擁抱緊貼著睡了過去。

……

一夜無詞。

翌日,蘇瓷啟程去昌邑,收拾行李這些張婆子天未亮就領著人輕手輕腳弄好了,一大早起來,拜彆父母之後就可以出發。

楊延宗陪她一起去。

鴻瑞堂那邊沒什麼好說,楊重嬰叮囑了幾句,就讓早些出發罷,以免日頭太曬不好上路。

輪到壽安堂,就糟心多了,顏氏一聽她來,“讓她回去,彆來,我受不起這兒媳婦,折壽!給我滾!!殺千刀蘇家女,老娘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討了你進門,……”

楊延宗一下子冷了臉,他最近忙,早出晚歸,這還是第一次陪蘇瓷過來問安,他怒叱:“都是死人嗎?都不會勸??”

一個個就杵在院子裡外聽著,這種話也是你們敢撂著手聽?!

馮婆子捧著湯藥從小廚房出來,正好迎麵撞上站在庭院楊延宗,後者勃然大怒,怒叱畢,狠狠刮了她一眼,馮婆子一個激靈,趕緊衝進房裡去了。

不知馮婆子怎麼勸,裡麵靜了一下,緊接著顏氏嗚嗚哭聲,“沒良心,就會向著他媳婦,老娘白生了他,白養他這麼大了,……”

楊延宗臉色鐵青,直接拉著蘇瓷走了。

“往後,你來問安,直接在院子裡請安就是了。”

不來不行,孝字在現如今還是很重要,麵子功夫也得做上一做,但楊延宗直接讓蘇瓷不要進屋了。

顏氏永嫌不足,無止境埋怨和種種讓人寒心舉止,終究是讓楊延宗生出一種怒不可遏情緒了,他不明白,他母親究竟是怎麼了?!

本來今早楊延宗心情很好,和蘇瓷耳鬢廝磨,還纏著她讓她給他手動一次,兩人親親熱熱吃了早飯,手牽手往後宅去,從壽安堂走一圈,他臉色簡直黑得可怕。

反倒是蘇瓷,她一點都沒生氣,她其實就沒把顏氏很當一回事,對方存在,就相當於快樂生活中一顆小沙子,是有點礙眼,但她生活圈子大得很,根本就不怎麼在意。

“嗯,我知道了。”

她拉拉楊延宗手,小聲哄他:“彆生氣啦,今天還說送我呢,可不許拉著臉。”

她往後偷瞄兩眼,趁著一拐彎阿康阿正他們沒跟上時,踮起腳尖,親了他額頭一下。

輕輕一啄,眉心一軟,她眼睛骨碌碌飛快左右看了兩眼,又笑眯眯瞅著他,拉著他那隻手在蕩來蕩去,笑臉像陽光一樣燦爛。

讓人心情都不禁多雲轉晴了。

“這路上慢些無妨,山道彆走了,走大道罷,坐車過去。”

楊延宗被她哄好,拉著她手來到二門前,最後他馬都沒騎,和她一起鑽車廂裡去了。

他一路送出城郊二十裡,才不得不停下來,放柔聲音叮囑:“等到了昌邑,好生調養身體,藥膳都備好了,每天一盅,可不許忘了啊。”

他捏了捏她耳廓:“路上不許折騰,乖點兒,彆讓我擔心,聽見了沒?”

他熟知蘇瓷,得待在車廂裡好幾天,怕這丫頭無聊透頂了。

蘇瓷笑嘻嘻:“我做荷包啊?”

她還衝他擠擠眼睛。

荷包還沒見過影子,她就已經拿出來邀功好幾次了,偏偏楊延宗就是受用,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但臉上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行,我等著呢。”

一按她腦袋,把她按回車廂裡頭,楊延宗回頭又仔細吩咐了阿康阿正許多安全上問題,末了,才退後一步。

蘇瓷從車窗裡伸出腦袋衝他揮手,他微微翹唇,目送半舊青帷油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了,才翻身上馬,帶著阿照等人掉頭回去。

……

楊延宗肯定是沒空陪她去昌邑小住,他現在輕易都不會離開陽都。

和坤氏微妙摩擦中,但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表麵還勉強算平靜局麵是絕對維持不下去了。

楊延宗就不欲蘇瓷留在其中了,因為坤氏有個六王老皇帝都沒有人物,那就是坤太後,對方頂著國母身份,又不需要顧忌男女之彆,後續很容易讓蘇瓷吃悶虧,於是他直接把蘇瓷送離陽都了。

好吧,蘇瓷都明白,既然是這樣,那她就不管了,隻安安心心遊玩泡溫泉唄!

陽都裡目前都還不知道她已經離開事。

蘇瓷出行也刻意低調,一輛半舊不新青帷油車,慢悠悠行駛前往昌邑馳道上,阿康阿正他們都穿戴普通隨扈服飾,騎著染雜了毛色馬匹,不疾不徐護在青帷油車左右。

她開玩笑說做荷包,但也沒真做,畢竟車上多少有點顛,看書做針線之類需要聚焦活兒都很傷眼睛。

她低調出行,也就不肯張揚了,騎馬是沒有,一路都待在車上,雖然窗外景色時不時會很美,但當呆坐了四天時候,她也不行了,實在是太無聊啊!

她催促阿康阿正,快點吧,彆晃晃悠悠了,趕緊,爭取明天下午到溫泉莊子!

阿康阿正得令,馬上就加快了速度。

誰知這麼一快,一行人去碰上了一件意料不及事情來了。

……

當天,一行人在抵達昌邑東界,在距離溫泉莊子大概八十裡路地方停了下來。

這地方原來預備明天傍晚才到,提前了一天,讓客棧老板十分為難:“客官,這,可房間還騰不出來啊!”

這個小鎮名叫青牛鎮,青山如黛,側臨穀水,三條小溪在鎮子中穿行而過,景色優美,民風淳樸,就是客棧少了點,像樣也就一間,胖胖客棧老板麵露歉意,蘇瓷也不為難他,撩起車簾看了眼,“行了,要不咱們租個民宅住一宿吧。”

也不是非得客棧不可。

說來,她對著黑瓦青牆青藤環繞古樸民居,興趣還大一點。

阿康掏出一粒碎銀子,拋到老板懷裡,“沒事,東家,你給咱們推薦個能租民居吧。”

客棧老板解決了難題,又得了銀子,十分熱情,他是本地人,問他最合適了,聞言立馬響亮應了一聲:“有!鎮子東頭就有,是我老伯家舊宅,房子都是青磚很結實,就是小了點,如果客官不嫌棄,可以到那邊看看去!”

大家過去一看,還真不錯,鎮子東頭最頭一家,房子雖然舊點,但收拾得很乾淨,青磚糯米好房子,三間正房,四間廂房,一圈有些破舊籬笆牆把後院圈起來,後院果樹鬱鬱蔥蔥,和籬笆牆外茂盛草木連成一片。

唯一小缺點就是這個了,太久沒人住了,籬笆牆外雜草雜木沒人清理,太豐茂了,不知道有沒有蛇,不過他們有雄黃粉,撒上就可以了,這個阿康阿正他們十分熟練。

另外就是房主在後院種上了菜,牆角有發酵農家肥味道,不過把桶提遠一點也沒事了。

“這邊過去半裡地就是穀水了,晚上風很大很涼,夏天敞著門睡一點都不熱!要不是我老伯家四代同堂,實在住不下了,又舍不得曾孫,他還不肯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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