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小神父(十一)(1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3334 字 8個月前

() 他怔怔的, 仍舊未反應過來,喃喃喊了一聲“二哥”, 被神的手碰觸著臉。

剛剛完成徹底標記的omega,往往都會對alpha有著極強的依賴心理。

杜雲停也免不了。更何況他本就是帶點嬌氣的性子,男人的手不過微微碰著他臉頰,他便不自覺將整個身體都移過去, 離對方愈發近了點,眼睛仍舊盯著男人一眨不眨地看。

信息素的氣味很濃鬱, 杜雲停還有些腿軟, 伸手去試探著摸索神金色的眼睛。

神一動不動,任由他碰。小信徒白皙的手摸到了長長密密地垂下來的眼睫, 它們也是金色的,上頭鍍著一層極細的光, 猶如是於邊緣上鑲嵌了一層密密小小的寶石。

杜雲停摸完之後,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他盯著男人眉骨上頭那一顆熟悉的小痣, 也用指尖試探著摸了摸。

動作倒像是人間的孩童飽含好奇地摸從未見過的新事物。

神端坐的猶如一座雕塑。

沉沉的雲翻卷起來,神殿被不知從何處投射而來的光照的依舊透亮。小信徒猶豫了會兒, 將手收回去, 背在身後頭。

……這什麼情況?

這個分明也是顧先生, 之前那個也是顧先生……

杜雲停狐疑地道:【二十八, 你給我整了倆?】

【……】

7777覺得他夢還沒醒。

一個都不可能給你整, 還倆。

你咋不上天呢。

杜慫慫說:【我現在好像就在天上啊。】

【……】

【所以是真給我整了倆?】

【沒!】係統沒好氣地回答,【沒——一個都沒!為什麼有倆,你問你男人去!】

杜雲停哪兒敢問, 萬一這個顧先生根本不知道有另一個存在呢。這被他一戳破,那豈不是白學現場。

他很專情的,還不想體驗修羅場。

很快,他便沒有心思再想這些了。不知是因為男人坐在了他身側的原因,還是因為彆的什麼,沒過片刻,便有新的岩漿在他血液裡汩汩沸騰起來,他手臂驟然脫了力,一下子軟倒在了雲床之上,將因為熱意而生出的一層薄汗也悉數滴在了雲上。他小腹還微微有些鼓,之前所承受的還未完全下去,這會兒悶哼一聲,隻能伸手去拽男人的袖子,眼睛好像是在溫泉水裡頭泡過了,清澄澄濕漉漉,鍍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二……二哥……”

神低頭凝視著他。這一次,小信徒的眼睛並沒有再被蓋上,神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碧青的眼。

那裡頭並沒什麼反感,也不似尋常過分忠心的信徒那般充滿病態的癡狂。小神父凝視著他時,目光是清明的,卻又含著讓人心醉的誠摯,不帶半分虛假。

神頓了頓,俯下身去親他。慫慫拽進了他身上的聖袍,發出了低低的、含糊的嗚咽聲,如同受了傷的幼獸。

這一次甚至比之前還要猛烈。已然知道了這樣徹底澆水是個什麼滋味後,不待杜雲停想明白,他的身體就已經自動認準了熟悉的信息素,不用吩咐,就已經徹底打開。

神的恩澤如海般寬廣,杜雲停隻能當海上隨波逐流的小船。

他被高高拋到頂端,又從頂端之上狠狠跌下來,濺起的全是雪白的浪花——不知道激起了多少泡沫,全都圍繞在船四周,四濺開來。

小信徒哆嗦一下,沒過多久就驟然軟下來,隻能勉強掛在男人身上。他在前兩個世界裡多少被養的有些嬌氣了,悶哼一聲後,自己舒坦了就開始推神,“難受……”

其實並不難受。omega的身體像是天生便為此而生的,每一個細胞都齊刷刷地衝著神高聲唱著讚歌。杜雲停仿佛一隻吸飽了水的水母,四肢都懶洋洋,像是在水裡飄來蕩去,思維都幾乎斷了片。

他隱隱有些害怕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又隱約覺得顧先生這個世界瘋的尤為徹底。

這就好比手-槍和衝-鋒-槍的區彆。前者隻是打了一槍,中或不中,也就算了;-衝鋒-槍卻不一樣。它硬生生用子彈將敵人堵在了戰壕裡,強硬地將所有的彈藥都劈裡啪啦射-給他。在沒耗完彈藥之前,絕不放敵人出去。

杜雲停要是個篩子,這會保管被□□密集的火力打的千瘡百孔了。他摸著自己撐得微微鼓起來的肚子,痙攣許久,才能感覺到手下的皮膚重新一點點平坦起來,倒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要不是這會兒花瓣還合不攏,杜雲停都有點兒懷疑自己剛剛是做了個夢了。

他沉默半晌,將手放在肚子上。

【小六。】杜慫慫憂心忡忡道,【我不會是海綿成精吧?】

這怎麼這麼吸水?

7777:【……】

這怎麼天天想些亂七八糟的,它宿主的腦回路是和馬裡亞納海溝連著的嗎?

杜雲停自己都數不清這到底是過去了幾日。這一片天空似乎從來不曾黑過,殿內空空蕩蕩,除了他們也找不到半個其他的身影。他每日倒有一多半時間是在與顧先生一同進行運動的,隻有少數時間能勉強保持清醒,大主教見那日神將義子帶走了,心中已然有了猜測,知曉義子這是徹底蒙了寵,在那之後接連供了好幾天的飲食。

神一眼從祭壇之上看見,知曉這些都是給小信徒的,便通通拿過來,在小信徒清醒的時候喂給他吃,回複他由於特殊時期而消耗的體力。

omega迷迷糊糊,湊過來在他手上喝了幾口,眼睛仍舊是紅的,蒙著水。他好像不喜歡牛乳,喝了兩口後便不肯再碰,把頭扭過去。

神知道他是不想要這個,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這還是神殿之中第一次有凡人。在這之前,神從未注意過人——這也是正常。這些人,本就是他一手造出來的,他將其中的alpha賦予了自己的特征,教與他們愛、思考以及祈禱。

而在這之前,神已然獨自待了幾百萬年。他原本還因為有了新鮮的東西而生出了些興致,在發現人心底也會存在自己的想法、會為著權欲互相爭鬥後,這種興致便像退去的潮水一般,飛快地於他心中消失了。

雖然是他親手造出的物種,然而有些地方,卻與肮臟的惡魔無甚區彆。

神自此之後不再關注人世間。不管多少政權更迭,教廷教皇換了一任又一任,他也隻在神祭或大典之上會偶爾露頭。

小信徒是個意外。

神不知曉究竟該如何去照顧omega。待特裡斯神父再度沉沉睡過去後,神給教皇下了一道神諭。

“將天下的食物都祭獻上來。”

看見這一條時,教皇悚然一驚。天下的食物,那該有多少……!

他隱約覺得荒唐,細細一想,卻又生出了滿意。教皇不再耽擱,立馬搖動了鈴鐺,將仆從召進來。

“神說,他要天下的食物。”

這一句話從教廷之中,飛快地向著各地大大小小的教堂傳去。教廷於人間的威信全然發揮了作用,牛、羊、燕麥……糧食與蔬菜、肉一同,沉甸甸裝滿了筐子。他們選出了最好的廚子做菜,聖水洗過了幾次手,這才敢恭恭敬敬碰觸要獻於主的瓷盤。祭壇之上的新鮮食物從來不曾少過,一道菜被神取走了,很快便會有新的補上來,一時間,廚子反倒變得炙手可熱,不少貴族甚至不惜花用重金聘請,好能在為神祭獻上的菜肴上留下自己家族的姓名。

神顯然很滿意。幾日之後,教皇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竟然不似之前那般白發蒼蒼。

他起碼向前倒退了十歲。這十年的歲月,被神從他的身體之上抽掉了。教皇活動著自己的手,那上頭暗褐色的老人斑也輕了不少,再站起來時,腿腳輕便,連困擾他許久的膝蓋疼痛也全然消失——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禁不住感歎神的仁慈。

侍從來服侍他更衣,驟然看見教皇的變化,也不禁一驚。

“大人,”侍從結結巴巴,不敢置信地盯著他,“您……”

教皇微微一笑,握緊了手中的十字架。

“您……怎麼會?”侍從道,“您好像年輕了……”

“這是主的恩賜,我的孩子。”教皇將厚重的聖袍披到身上,淡淡道。

侍從滿眼都是掩飾不去的欽羨,亦生出了些自豪。他道:“您真是主的寵兒——”

放眼教廷,還有誰還能得此殊榮?不僅在神祭之時於殿內停留半日,甚至還親自賜下這樣額外的恩賞,讓時間都於教皇這裡倒流。侍從態度愈發恭敬,膝行上前,低著頭為這位大人整理袍角。

熟料被他服侍的教皇卻微微搖了搖頭。

“你錯了。”教皇道,抬起自己的手臂,“我何曾是什麼神之寵兒?”

真正的寵兒另有其人。隻是世人皆不知曉,也絕不會知曉。神若是寵愛起人來,竟然也是如此的不講道理。

“說起來,”侍從為他整理背後,低聲道,“倒有幾天不曾見特裡斯神父……”

他笑了笑。

“大教堂這些日子倒有不少人是過來見他的。”

特裡斯神父美名遠揚,不僅生的賞心悅目,人也溫和虔誠,格外得那些貴族小姐們的青睞,在他回了大教堂之後,這些貴族們來往教堂的次數都多了不少,時刻可見搖著扇子的小姐們提起偌大的裙擺,小心翼翼從馬車之上下來。她們在禱告台前繞著圈,打聽的都是那位小神父的消息。

教皇微微蹙了蹙眉,忽然覺得如芒在刺,搖頭製止他再說下去。

“噤聲。”

侍從不知自己說錯了些什麼,惶恐地止住了話。教皇抬了抬眼,順著那芒刺方向不著痕跡朝著上方微微看了一眼,那裡刻著小小一尊神像,衣角清晰飄逸,麵容就對著他。

主的眼睛是無處不在的,是可以看到他們、聽到他們的——

教皇驟然止住了話,連同心裡隱約升起的一些誌得意滿,也瞬間粉碎了個乾淨。

教廷上下皆為這一次神祭而喜悅。他們迎來了主的親自光臨,這是足以照耀靈魂的榮耀,是多麼驕傲而自豪的事!他們在這之後愈發虔誠,更加恭敬地侍奉尊貴的父神,決不讓神沾染上半絲灰塵。

唯有皇室悄無動靜,看上去卻像是並不為此而欣喜。幾天之後,國王將教皇召過去了一次,說起二皇子,仍舊愁眉不展。

“神祭之後,我主可否有改變心意?”

教皇蹙眉不語。國王瞥見他神色,忽然便將桌上的東西悉數推了下去,動了氣。

“神祭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想您還記得——為何現在,我兒仍不能回來?”

教皇表情未變,平靜地說:“陛下,已被神厭棄之人,很難再重獲神的信任。”

國王不聽那些。他的手指緊緊攥著桌角,忽的道:“我有一個人,想帶給您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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