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隻覺得血氣上湧,想狠狠反駁司空離,但話沒說出口,就再次被司空離搶先。
“你快點把錢轉給我。”
司空離用那些打賞的錢買了很多奢侈品,高物質消費,現在幾乎沒有多少存款。
“嘟——”
電話被掛斷,隻剩下忙音。
時宴看著手機,恍恍惚惚,下意識想找鬱從硯,卻發現對方去學校了。
時宴收起手機,魂不守舍走出門。
鬱從硯從學校回來,沒看見時宴,打開手機也沒看見任何消息。
這是去哪裡?
鬱從硯微微皺眉,看見跳上屏幕的關於司空離的消息,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
鬱從硯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確定時宴不在家,並且很可能隻帶了一個手機出門後,就立刻給時宴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快要被自動掛斷時,時宴才接通電話。
“歪?”
對麵的聲音有點口齒不清,有些含糊。
鬱從硯按下心底的擔憂,溫聲問:“宴宴,你去哪裡了?”
“我……”
時宴看了一眼左右逐漸多起來的人群,捏緊自己的酒杯,腦袋一片空白。
他在哪裡來著?
“窩不知道!”
時宴想了好一會,才理直氣壯回答鬱從硯。
鬱從硯坐在車上,聲音更加溫和,“那可不可以給我發你的定位?”
時宴乖乖應了一聲,借著搖晃的燈光打開微信。
他點進去和鬱從硯的聊天界麵,手快發完定位後,才又嚴肅問:“你是誰呀?我為什麼要給你發定位。”
鬱從硯點開他發來的定位,微微皺眉。
居然在酒吧?看樣子肯定還醉的不輕。
鬱從硯發動車輛,忍不住有些心急。
但聽見時宴的問話後,還是溫聲回複道:
“我是鬱從硯。”
“……不認識!”
對麵反應了一下,說的斬釘截鐵。
鬱從硯微頓,又回答道:“我是從硯哥哥。”
他還是第一次在時宴麵前重複這個稱呼,微微有些彆扭,但卻不令人討厭。
“……從、從硯哥哥?”
“嗯。”
電話那邊又安靜了好一會,隨後鬱從硯的手機上又收到了一條定位。
“宴宴,不要掛電話,乖乖等哥哥過來,不要相信任何人好不好?”
“……好。”
時宴乖乖應了,然後將手機放到麵前的吧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屏幕。
此刻已經是傍晚六點鐘了,酒吧裡陸陸續續來了客人,吧台邊的人也逐漸增多,每一個進來的人,總會注意到時宴。
淩亂的霧霾藍的發色,白皙的皮膚,微微垮下的肩膀帶著慵懶隨性和漫不經心,但放在吧台上的手卻規規矩矩,顯得格外的反差萌,引人注目。
“弟弟,也是一個人嗎?”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男子就將主意打到了時宴身上。他走到身邊身邊坐下,點了一杯和時宴一模一樣的酒後,才微微側著臉看向時宴。
目光放蕩,聲線漫不經心,臉上卻滿是深情。
聲音通過電話傳到鬱從硯耳朵的一瞬間,鬱從硯握著方向盤的手就緊了緊。
他正要說什麼,但沒聽見時宴的回複,又按耐下去。
年輕男子轉過頭看向時宴時,才發現對方沒有看他一眼,仍然乖乖巧巧盯著他黑屏的手機。
年輕男子被無視也不生氣,反倒越戰越勇,繼續問:
“弟弟,看你一個人在這很久了,不開心嗎?”
這次時宴沒再沉默,雖然仍然沒看他,但卻回答了一聲。
“……嗯。”
“為什麼不開心啊?說出來哥哥也許能幫你解決。”
年輕男子笑容滿麵,心底猜測大多是為情所困,或者鬱鬱不得誌。
時宴慢吞吞轉過頭,看了年輕男子一眼,又慢吞吞轉過頭。
“你在這不開心。”
年輕男子在酒吧混跡很久了,隻一眼就看出麵前這個麵容姣好的青年已經醉了。
他倒沒生氣,隻是有點好笑。
“為什麼我在這不開心?”
他和這個人素不相識,從剛才到現在也沒有特彆惹人厭煩,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擋著從硯哥哥來找我的路了。”
這個回答著實在年輕男子意料之外,他忍不住起了更大興趣,繼續找時宴攀談。
“那你的從硯哥哥為什麼還不來找你?”
“宴宴回頭。”
男子話音剛落,時宴麵前的手機就傳出一個冷淡的男音。
時宴眼睛一亮,轉過頭,果然看見鬱從硯在自己身後。
“從硯哥哥!”
時宴快速站起身撲到鬱從硯懷裡,揪住他的衣服,指向年輕男子。
“他欺負我。”
鬱從硯攬著時宴,眸光一寒,年輕男子忍不住快速舉起手,後退到一邊,嚷嚷道:
“你這小孩你怎麼汙蔑人呢?我隻是跟你聊了兩句,連你衣服都沒碰著。”
時宴盯著年輕男子,好一會,才對著他慢吞吞喊:“弟弟。”
“欸你這小孩……”
年輕男子還想說什麼,鬱從硯就抱起時宴離開酒吧。
回家的路上,時宴出奇的安靜,坐在副駕駛,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鬱從硯打量他好一會,心底的怒氣又逐漸平息。
他將車停在車庫,抱著時宴回家後,將他放在沙發上。
“從硯哥哥?”
時宴看著鬱從硯有些不解。
鬱從硯蹲到他麵前,與他平視詢問道:“還亂跑嗎?”
時宴仿佛是沒聽懂,又像是在逃避問題的回答,隻是看著鬱從硯,並不說話。
“還亂跑嗎?”
鬱從硯再次詢問,輕輕捏住他的雙頰,假意恐嚇道:“再敢亂跑以後就把你關起來。”
話音剛落,一顆豆大的淚珠就猝不及防從時宴眼眶滾落,砸在鬱從硯的手背上,燙的他立刻放輕自己原本就沒有多少的力道,聲音也瞬間軟和下來。
“乖,你彆哭……”
時宴一邊抬手抹掉自己的淚珠,一邊凶巴巴地瞪著鬱從硯,好一會後,才開口道:“我都看到了。”
鬱從硯一愣,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就是他教唆那些人給他刷禮物的,他還說自己沒錯!”
鬱從硯頓了頓,這會明白他是在說司空離。
他伸手幫助時宴抹掉淚珠,順著他哄道:“嗯。”
“其他人就算了,那#%%…&&未成年人肯定有責任啊……”
時宴語氣含糊不清。
“嗯。”
鬱從硯遞給時宴一張紙。
“他還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他怎麼這麼壞。”
“嗯。”
鬱從硯結果他手上被浸濕的紙團,又遞過去一張新的。
“他讓我給他刷禮物我都刷了,刷的自己都沒錢了……”
時宴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下子湧出來,“我都沒給小鳳凰買漂亮的頭冠……”
“嗯,我給你買。”
“他怎麼能這個樣子對我呢?我都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嗯。”
時宴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疼的眼睛,歇了一會又繼續道:“他之前還鴿我刷小鳳凰,明明他當初是答應幫我刷的。”
“嗯。”
鬱從硯遞給時宴一杯溫水,看著他喝下去後,又幫他接過杯子。
“他肯定是不喜歡我,覺得我蠢,我肯定就和他的那些粉絲一樣,在他眼底都是冤大頭……”
時宴說著鼻子又微微有點酸。
“嗯……”
鬱從硯一邊應著,一邊坐到他身邊用軟軟的濕巾給他擦眼睛。
“你怎麼總是嗯嗯嗯啊。”
時宴微微有些不滿,彆開臉,故意不讓他擦。
鬱從硯輕輕握住時宴的手,聲音溫和卻鄭重。
“我喜歡你,我覺得你很聰明。”
時宴腦袋一震,瞬間酒醒了大半,僵硬著脊柱,滿腦子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鬱從硯喜歡我?
鬱從硯竟然喜歡我?
他居然喜歡我?
他真的喜歡我嗎?
他為什麼喜歡我啊?
他是不是覺得我醉了在哄我?
“酒醒了?”
時宴的突然安靜,讓鬱從硯很快看出端倪。
他握著時宴的手,沒放開,溫聲詢問道。
“……嗯。”
時宴眼神飄忽,思緒也在天上亂七八糟地飛舞,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觸不到實地的感覺。
“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鬱從硯再次詢問。
#@%¥……&……%%!
不是在哄他!
鬱從硯真的真的喜歡他!
鬱從硯跟他表白了!
鬱從硯還問他要不要做他的男朋友!
時宴腦海裡一片空白,幾乎塞滿了尖叫的土撥鼠。
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詢問道:“我要是做你男朋友是不是就能管著你了?”
“嗯。”
鬱從硯點頭應聲。
“好!”
時宴心底還沒反應過來鬱從硯說的話,嘴上已經飛快答應下來。
當男朋友能管著鬱從硯,他的好日子似乎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宴宴(興奮):我的好日子似乎要來了!
鬱教授:九月份訂婚怎麼樣?
即將英年早婚的宴宴:?(謹慎小心地打出一個問號)
——
分享欲是一段感情的開始,說的就是遲鈍的宴宴。
雖然抓不住重點,但是也沒放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