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皇子今天慫了嗎4(2 / 2)

謝垣揮手吩咐人將一桌子飯菜撤掉,隨後示意鄭剛推他回去。

時宴舒舒服服靠在軟塌上,看了一下午的話本,快到用晚膳的事時間時,才再一次見到謝垣。

“殿下。”

時宴微微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謝垣,主動問:“怎麼呢?感覺你臉色不是很好。”

“不用午膳,臉色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鄭剛在一邊率先道,語氣不是很好。

時宴微微睜大眼睛,看向謝垣的目光透露著詫異。

“沒用午膳嗎?”

謝垣微微搖頭,“隻是胃口不太好。”

他沒有多說,而是轉移話題。

“今天的賞花宴你提前離開了,是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說到這裡就夠了。

時宴聽他說完,果然立刻就回想起回來後,眉月說的謝垣過來找他的事情。

是因為沒有自己,所以連午膳都不想用了嗎?

時宴心頭一跳,心底立刻浮現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謝垣,光風霽月的謝垣此刻在他眼底又有了一點不一樣,時宴頓了頓,忍不住心想:他好像被謝垣所需要著。

“殿下?”

謝垣的聲音再次響起。

時宴頓了頓,立刻回神,看著謝垣溫和的目光,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剛剛謝垣問他什麼了?

時宴迅速回答到:“臨時有點事,想去看看姐姐。”

謝垣微微點頭。

時宴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十分危險,謝垣是上過戰場的將軍,殺人不眨眼,他怎麼會被謝垣說需要?肯定是其他的原因。

他左右看一眼,又胡亂找著話題。“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走後沒一會。”

謝垣回答,對上時宴的目光後,又道;“我在京城,除了你以外,認識的人不多。”

噢。

時宴恍然,心底莫名泛起一絲不得勁,但很快又被他拋至腦後。

謝垣不著痕跡地再次握住時宴的雙手,牽著他走了一段路,沒有說話,卻一直在聽著時宴的心聲。

“謝垣剛回京城,認識的人不多很正常。”

“不像姐夫,結交天下名流居士,三姐這次舉辦的宴會,對他來說也是如魚得水。畢竟鎮國公的大公子是姐夫的同窗,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非常好。”

“那些話指不定都是姐夫幫忙弄來的。”

……

謝垣握著時宴的手,心思一動,立刻就一點想法。

如果那些花是紀應幫忙弄的,那……

謝垣一向用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紀應。

就比如,他和林應國的人有關聯?

謝垣拉著時宴在偏廳坐下,握著他的手沒放開。

“紀應和你說了什麼?”

謝垣問。

時宴還在亂七八糟想彆的,此刻聽見問題,下意識回答道:“姐夫問我們關係是不是還不錯?……”

話剛說完,時宴就快速回神。

他怎麼能告訴謝垣自己不想跟他在一起,而姐夫會全力支持自己的決定呢?萬一他又想殺掉姐夫怎麼辦?

不行,不能說。

“就簡單問了兩句最近怎麼樣,他還托我給你帶句道歉。”

時宴生硬轉移著話題。

謝垣神色不變,聽完時宴的話後,微微點頭,緩緩鬆開時宴的手。

“用膳吧。”

桌上的話題止步於此,時宴悄悄掃過一兩眼謝垣,發覺他臉色並不是很好後,忍不住有些納悶。

沉默著,一直到快結束時,時宴才按耐不住開口問:“你怎麼呢?”

剛剛突然就臉色不太好,一直持續到現在。

謝垣微微搖頭,臉色好像更白了一點。

“腿有點不太舒服。”

“吃飽了嗎?”

他詢問時宴。

時宴下意識目光,目光卻直勾勾看向謝垣腿的方向,隔著桌子,也像想把他盯穿一樣。

“那……你回去休息吧。”

時宴神色飄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不是謝垣表現的太強悍了,比如差點將自己掐死,單手就將自己扔在浴桶後麵……導致時宴一直忽略掉謝垣的腿傷。

就好像謝垣完全沒有腿傷一樣,但事實上,太醫院的老太醫說,謝垣的腿可能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就算找到古神醫,也是無力回天。

這樣的謝垣,能殺掉姐夫嗎?

時宴頓了頓,看著鄭剛匆忙將謝垣帶走,起身跟著他們走了兩步,才停下腳步。

“不可能的吧……”

時宴輕聲呢喃,恍然發現也許之前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謝垣沒有那麼厲害,他也許是真的需要自己?

時宴下意識跟上鄭剛和謝垣,看著鄭剛熟練將用沸水煮開苦澀的藥草,再扶著隻穿著裡衣的謝垣進入水中。

苦澀的藥草氣味隨著蒸騰的熱氣很快蔓延至整個房間。

時宴被嗆的咳嗽了兩聲,正打算離開,看著滿頭大汗,唇色蒼白的謝垣,鬼使神差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書房是用來辦公的,所以留給床榻的空間並不大。

時宴等了無聊,在書房裡轉了轉後,才發現謝垣睡的床十分硬挺,坐上去的不舒服,更不用說在上麵躺那麼久了。

定北王府原來真的窮成這個樣子嗎?

時宴震驚,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王爺會如此的窮。

自己睡的臥房雖然比不上宮裡,但卻真的是全定北王府最好的了。

他是真的喜歡我。

時宴看向靠在浴桶裡緊緊閉著眼睛的謝垣,頭一次對這件事情認識的如此深刻鮮明。

時宴怔然,忽然聽見坐在浴桶中的謝垣發出一聲痛苦的□□,他下意識走過去,離得不遠不近看著謝垣。

謝垣緊緊皺著眉頭,因為過度的痛苦,下唇都隱隱泛起一絲血色。

但痛苦聲很快就歇下來。

時宴鬆一口氣,正要後退回去坐下,鄭剛又抬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沸水進來。

他瓢走浴桶中一半的水,又將沸水多次加入,直到幾乎淹溢出來。

“為什麼還要加水?”

時宴不解問。

沒有謝垣在,鄭剛對時宴也沒個好臉色,但害怕給謝垣惹事,還是回答道:“第一次藥效沒辦法全部激發,這一次才可以。”

“噢”

時宴點頭,很快就感覺空氣的藥草氣味更苦了一點。

而方才平靜的謝垣眉頭也逐漸蹙起,漸漸地,眉峰幾乎皺成了溝壑,臉色也越發蒼白。

鄭剛找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時宴見狀,有些不解,下意識道:“你不坐凳子上嗎?”

說完他左右環顧一圈,發現左右竟然隻有他坐著的一個凳子,再後麵一點,書桌前有一個,然後就是謝垣的輪椅。

定北王府真的太窮了。

時宴忍不住出聲,“謝垣怎麼會這麼窮?”

鄭剛沒好氣地看時宴一眼,一副懶得和他多說的模樣。

“你們這種從出生就穿金戴銀的皇子少爺,怎麼可能見過一天隻吃一頓飯的邊疆?”

這句話說的毫不客氣,但偏偏壓低了聲音,諷刺意味消減了不少。

時宴確實沒見過邊疆,除了自己鬨脾氣,他也沒有一天隻吃一頓飯。

他無法想象一天隻吃一頓飯的場景,但是……這會定北王府的窮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朝廷不是每年都會派人送糧食過去嗎?

鄭剛一眼就看出時宴的不理解,明明不打算解釋,但莫名心底又憋著一股氣。

“嗬。”

他諷刺笑了一聲,聲音仍然不大,但這一聲時宴卻聽的明明白白。

“王爺生活樸素,攢下來的錢都補貼軍用了。”

“全部?”

時宴睜大眼睛。

“隻留了一點平時的日常開銷。”

鄭剛低下頭,“你們這群坐在京城享福的皇子少爺們根本不懂挨餓的滋味,也不知道,每年在邊疆會有多少人死於饑荒和寒冷。”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卻還自以為是,對彆人指指點點。”

時宴眨了眨眼睛,難以想象。

鄭剛的話明顯超出了他的理解想象的範圍,口中原本想要詢問的話,也被他咽回肚子。

如果真的如鄭剛所說的,那……謝垣一定是一個好將軍吧?。

時宴再次看向臉色雪白,額頭已經布滿汗珠的謝垣,對方緊緊閉著雙眸,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了。

目光落過去,時宴就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張起身,指向謝垣。

“他,他沒什麼吧?”

鄭剛直直看著謝垣,微微搖頭,聲音顯然有些夢裡。

“沒事。”

他嗓音低低的,有些難過。

時宴得到了肯定,卻仍然是不放心。他又往謝垣那邊看了好幾眼,正遲疑時,前麵的鄭剛忽然站起身,離開房間。

時宴想提聲去問,但鄭剛走的太快了。他一走房間裡就隻剩下謝垣粗重,痛苦的呼吸聲。

“謝垣……”

時宴略帶呆滯地往謝垣身邊走了兩步,發現對方似乎毫無意識。

或許,謝垣腿好了,就會主動回邊疆了?

時宴又湊近一點,看著脖子漲紅,臉色蒼白,濕法一縷一縷在額前,看起來就很狼狽的謝垣,不禁又想到剛剛鄭剛說的話。

謝垣應該是一個好將軍的。

時宴鬼使神差伸出手,卻在靠近謝垣之前,被他緊緊握住。

力道大到,被握上的瞬間時宴立刻就痛呼一聲,心底懊惱。但卻無論無何都抽不出來。

也許他是有辦法的。

慢慢適應疼痛後,時宴忍不住走神想。

關於謝垣的腿傷。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兩個人最開始都不喜歡對方,但是假裝著假裝著,就真的喜歡上的故事。

——

最開始

宴宴:啊啊啊啊啊啊他不會是想親我吧?

謝垣(麵無表情):……

後來

宴宴:啊啊啊啊他不會是想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這樣那樣吧?

謝垣(眼睛一亮):還能這樣?

(今天又晚了一點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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